四大魔王之一的糊涂僧万乾匆匆赶回来,他在大殿中央单膝跪下,对着上面的人恭敬道:“禀尊上,我们已经将那些昆仑派弟子尽数俘获,只是……只是属下无能,至今没有发现宋鹤鸣的踪迹。”
薛渡闻言,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尊上请放心,五日之内,”万乾小心抬头,看了眼上方魔尊的脸色,连忙改口道,“啊不,三日之内,属下一定会为尊上找到宋鹤鸣。”
“去吧。”薛渡道,他语气中听不出丝毫起伏,仿佛对宋鹤鸣的下落并不关心。
万乾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薛渡因幼年时服下了太多毒蛊,这些毒蛊在他身体内分解又融合,最后变成一种无名剧毒,每至午夜子时便要发作,直到天亮才会平息,发作时全身骨头如被虫蚁啃食,经脉爆裂,痛不欲生,后来有一个游方道士来到逍遥宫,为薛渡诊断后,说他身上的毒必须要用东王后人的鲜血才能压制。
宋鹤鸣便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东王后人了。
也不是没有正派人士和魔修想要趁着薛渡毒发之时结果他的性命,结果发现子时以后的薛渡不仅不是他们想象中那副手脚无力缠绵病榻的模样,反而更加的凶残,凡是这个时间去见薛渡的,万乾至今没看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他从地上起身,恭恭敬敬从大殿中退了出去,随后立刻带着自己的属下前往鬼牢。
前来搭救宋鹤鸣的昆仑派弟子除了被他下了“催命”的赵延外,剩下的全被俘虏,眼下已经把他们关进逍遥宫下的鬼牢之中。
鬼牢阴森冰冷,空气里飘散着淡淡血肉腐烂的腥臭味道,丝丝缕缕的哭泣声从下方传来,万乾知道这些正派弟子总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张嘴富贵不能淫,闭嘴威武不能屈,他已经做好要给他们这些人死磕下去的准备了。
虽然尊上什么话都没说,但万乾心中清楚,三日后自己如果还不能找到宋鹤鸣,那他可能就要被拖到鬼牢下面去喂老魔尊了。
他早就吩咐了手底下的人把这些正派弟子分开关押,如今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提出来,严刑拷打。
真不愧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啊,万乾在心里感叹,这一晚上他已经用各种酷刑逼问了四个人,他们居然没一个人愿意透露宋鹤鸣的下落。
现在第五个人也晕了过去,再逼问下去也没用了,万乾挥挥手,有些恼怒道:“换下一个。”
牢房内静悄悄的一片,两个魔修默默把绑在架子上的昆仑派弟子给拖进鬼牢里,又从鬼牢里换了个人出来。
万乾其实对这个结果是有所预料的,这些个正道弟子向来是把情啊义啊挂在嘴边,一般酷刑确实是很难撬开他们的嘴。
实在不行,他就随机挑选一个出来当着所有昆仑派弟子的面给杀了,要还是不说,就再杀一个,他不信他们能为了一个宋鹤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门接连死去。
只是想到这些正道人士当年为了护住那对母子舍生取义的疯魔样子,万乾不免心有戚戚。
他真不想给下面的老魔尊做加餐。
不久后,他的属下又带了个弟子过来,万乾抬眼看去,来的是个高马尾的青年,浓眉大眼的,皮肤不白,二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大强壮,一眼就能看出他那身宽大青色的道袍下面绝对是副好身板。
但也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块难啃的骨头,万乾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的鞭子就往来人身上挥去。
他口中叫道:“你也不说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昆仑派的弟子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邵野上来挨了两鞭子,人都懵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万乾,这是在干嘛呀!
“说什么?”他问,他落入这些魔修手上后就被关进了鬼牢里,鬼牢里的隔音效果很难形容,外面和隔壁发生了什么一点都听不到,下面惨兮兮的哭声倒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邵野害怕得不得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敢睡觉,他从记事起听到的就是各种魔修迫害正道弟子的故事,故事里的魔修面目狰狞,手段残忍,毫无人性。
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在这群魔修的手上保住一条性命,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当初就不该答应师父过来救小师弟的,好后悔。
万乾下意识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对着邵野的胸膛又是抽了一鞭子,他怒气冲冲道:“让你不说!我让你不说!”
挥舞的鞭子把邵野胸前的衣服撕开,不一会儿工夫,他蜜色的胸膛上已经多出三条狰狞血痕,而且那鞭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泡过,仿佛有钩子把里面的血肉都给带了出来,疼得邵野直吸凉气。
“你倒是问啊——”邵野咆哮,这什么人啊!
刚才他听到带自己过来的那两个魔修说什么要对他们严刑逼问,这怎么只有严刑?逼问呢?逼问呢!
万乾冷笑:“还想嘴硬,不愿说出宋鹤鸣的下落是吧!我知道你们昆仑派的弟子们都是硬骨头的,轻易不会服软,不过没关系,我们魔修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们,今天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这新研究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