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吃了早饭,还没出餐厅,昨天负责把张志成和李工送来招待所的同志就来接他们俩去师部。两人还是到了昨天的那件小会议室,但里面空荡荡的,孙专员并不在。那名同志拿来两个搪瓷缸,倒了两杯热水,让他们俩先坐。
两人坐在会议室里,起初还只是静静地等待,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志成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挂钟,每一下滴答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敲打。
等来等去,热水都放冷了,可会议室的门依旧没有被推开的迹象。“会不会是调查有了什么新情况?还是说我们昨天的回答出了问题?”张志成喃喃自语,脑海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李工叹了口气,说:“别瞎想了,现在只能等。也许孙专员在处理其他紧急事务耽搁了。”话虽如此,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强烈起来,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没有带来温暖的感觉。张志成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师部大院里人来人往,心中越发焦急。
直到临近中午,会议室那扇紧闭许久的门才被推开,孙专员带着一阵风匆匆而入,脸上明显写着疲惫,像是被一层薄霜所覆盖,但那双眼却似寒星刺透空气,几步跨到桌前坐下,目光扫向李工和张志成,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上午被一些突发事情缠得脱不开身。行了,咱们别耽搁,接着昨天的调查往下走。”
张志成和李工原本有些松散的坐姿瞬间紧绷,像是被拉紧的弓弦,全身的神经都集中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如骤雨般倾盆而下的问题。
孙专员快速翻开手中的文件,紧接着猛地抬头,目光似箭直射而出,问道:“那次沙尘暴里丢失的资料,你们重新梳理过没?能不能搞清楚到底丢了什么,对整个工程的冲击又有多大?”
李工表情凝重的回应道:“我们马不停蹄地对丢失资料做了初步整理。主要是一些局部区域特别详尽的地形数据,还有部分水文监测记录,我们全靠这些数据来敲定关键节点的施工方案以及水利设施咋布局。不过,二次勘测的时候,我们拼了命补测了些重要数据,还根据经验和手头资料做了初步推断,就是想把对工程进度的拖累减到最小。”
孙专员微微颔首,紧接着又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二次补救性勘测时碰到野狼袭击,你们那应对法子,你们自己觉得稳妥吗?有没有琢磨过其他更安全、更顶用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