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边凤兰喊道:“师父,师兄,吃早餐了……” 四人坐下,沧溟子对二位徒弟说道:“你们师兄想学易容术,今天教教他吧?” 凤兰一脸笑魇,“师兄,你是男子,长得也不难看,学易容术干什么?” 林启心想,如果说自己是他人眼中的“大神医”,一来不免心中有愧,二来太过狂妄自大。 想了想,说道:“我略懂医术,运气好的时候也能够治好个小毛病,一传十,十传百,因此认识我的人多。” “有时候外出办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想被人认出,所以想学……” “我们是不想学,你却要学……你是医生?那你给我把脉看看,看看你水平怎么样?” 凤兰性格直爽,一顿叽叽喳喳,说完把手伸了过来。 沧溟子见了,两眼一瞪,“凤兰!没事把什么脉?干你的活去!” 凤兰扭头看向师父,“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儿……” 沧溟子放下碗,“那就洗澡刷锅去!再去买些米面和菜回来!” 凤兰答道:“米面不是还有么?” 沧溟子喝道:“叫你去就去!” 凤兰收回手,撅起嘴来,“我一个人去?” 沧溟子没搭理她,对晨曦说道:“你等会儿教他吧。” 晨曦点头,“是,师父。” 凤兰收拾完毕,出去了。 晨曦带着林启,来到自己的雪洞,拿出一个箱子。 “易容分为三个级别,换装、易容和幻术……” 林启一脸懵。 “换装就是运用假发、假须、服装、化妆等方法来改变妆容,易容就是借助面具,其中面具分为很多种……” “那幻术呢?”林启迫不及待想一听为快。 “初级中级只是技术活,幻术就有功力要求了,真正的高手,可以在不借助任何换装和易容的情况下,无中生有,让人产生自己想给他的特定幻觉……” 于林启而言,这是一个神奇而又新鲜的领悟,只听得他心驰神往。 “先学换装”,晨曦打开箱盖,林启一看,原来里面分为很多活动的小方格,里面放着假发假须,粉底腮红,眉粉口红,眼线笔修眉刀…… 直看得林启头晕眼花,心里有点后悔了,这么多,比几百上千种草药还难记,尤其这颜色,他看着感觉都差不多…… 晨曦看她面露难色,收起女妆用品,拿出装有男妆用品的方格,“先试试这个。” 于是林启对着镜子,跟着晨曦练习起来。 经过一番打扮,林启看着镜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陌生男子,不免笑了起来,心想看来留个胡子又是另外一番趣味啊…… 去了胡子,又是一顿打扮,又变成了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林启看着镜中,心中又感慨起来,“我老了就是这个样子么,唉,真是青春难得啊……” 晨曦早已见怪不怪,伸手捏起一个东西往林启鼻子旁边按了下去。 林启看时,是个大痦子,上面还留有一根长须,两人不禁笑了起来。 …… 晨曦收起东西,“男妆差不多了,现在我教你女妆吧?其实也不难,边看边学,你看,先用这个……” 林启忙着记每样用品的名字和用途用法,没太注意晨曦在自己脸上抹什么涂什么画什么,等画得差不多了,一看镜子,“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晨曦莞尔一笑,没有回答,“你看这个,先这样……” 晨曦又拿了顶女式帽子给他戴上,继续涂涂画画,林启再看镜中的自己,越来越像个女子,林启这才明白,一脸哭笑不得,“晨曦,你……” 这时候,凤兰回来了,她放下东西,喘着粗气,坐下歇了会儿,听到这边雪洞有说话声,就走了过来。 “哈哈哈……”凤兰来到跟前,一看林启的脸,气得大笑了起来,说话也接不上来气,“谁让你们……哈哈哈……” 晨曦也笑了起来,“你让师父来看看,难道看起来不像双胞胎吗?” 凤兰抬手,“哈哈,打住打住,赶紧卸了妆吧你们!” 那边林启又跟着学习如何卸女妆去了,凤兰收拾好东西,开始做饭。 午饭时,林启端起饭碗,一看,问凤兰,“又是鱼又是肉的,今天吃这么丰盛?” 再看他们三人碗里,又说:“你们怎么吃的萝卜白菜,那我怎么好意思?” 凤兰晨曦笑着,“吃饭,吃饭……你是客人,又受了伤,应该补充补充营养……” 吃着吃着,林启夹起一块,咬了一半,“海参?这么大一只?” 凤兰忍不住笑起来,说道:“你再好好看看?” 林启低头一看,筷子上正夹着半根虫草,一回味嘴里,哪里是海参?分明就是虫草的味儿。 再一看他们的碗里,也不是萝卜白菜,跟自己的饭菜差不多,不禁疑惑,“前辈,这……” 三人都笑了起来,沧溟子说道:“这就是易容术最高境界,幻术……” 林启心中大惊,这么真假难辨啊! 于是问道:“可是看样子二位师妹刚才并没有中蛊……” 沧溟子说道:“这就是幻术的难处所在,很多时候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被幻术迷惑,必须针对某个特定的人施行幻术,所以对功力的要求极高。” “你的真气层次还远远不够,就先安心学好初级中级吧,以后要是机缘巧合,再来学习。” 又说,“凤兰对《气微论》领悟更深刻,明天你就跟着她一起学习吧,有什么不懂再来问我。” 第二天,晨曦跟着沧溟子出去采虫草,留下林启和凤兰在雪洞研习《气微论》。 学习间隙,凤兰想起昨天的事,右手一伸,“给我把脉看看。” 林启当她昨天只是说笑,没想到又提起这事儿,说道:“你师父功力深厚,哪里用得着我给你把脉?” 凤兰说道:“师父功力深厚不假,却一心钻研炼丹术,对医术不感兴趣,你就帮我看看吧。” 炼丹术? 以前也听说过,只当是高手们的业余爱好,也没怎么在意,凤兰又一再催促,只得伸过手来,替她把脉。 手指刚搭上她的寸口,林启心中一惊! 不说阅人无数,病人我是接触过不少,这种气机,却是从未见过,更为奇怪的是,怎么和自己的气机这么相似? 如果说血脉以气相通,那以此来看,我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某种血缘关系?怪不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就似曾相识,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凤兰等了许久,见他只是沉默不语,于是问道:“怎么了?” 林启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只是心肾相交欠佳,稍作调理就好。” 于是将右掌按在她后背上,运起五行大法来,先将她的心之君火和肾之相火作了导引。 然后又将分开的真气合五为一,运行了数圈,这才收掌。 凤兰长舒了一口气,欣喜地说道:“师兄你真厉害!我之前总是觉得心里空闹闹的,呼吸也总是不能尽意!” 接连作了几次深呼吸,“现在舒服自如多了” 于是又聊起他学医的事儿来,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身世…… 沧溟子是何等的明察秋毫?晚饭时,他盯着凤兰,上下打量了一番,“嗨”了一声,心想,还是大意了…… 晚上,各人回了各人的雪洞,休息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启就从雪洞出来,走到了沧溟子洞门前。 见他站立良久,也不进来,醒来的沧溟子将头伸出洞门外,“怎么了?” 林启说了凤兰气机和身世的事,低声问道:“老前辈,我们二人是不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