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温嘉月掀开帘子再次道别,待马车开始行驶,她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
“侯爷今日为何如此不给人面子?”
沈弗寒皱眉问:“为何不叫夫君了?”
“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温嘉月捂住昭昭的耳朵,“你今日做的事,哪一件不是随心所欲,我还以为侯爷您孑然一身了呢。”
她说话夹枪带棒的,沈弗寒不解地问:“我怎么随心所欲了?”
“方才昭昭道别,你为何拦着?阿瑜牵昭昭的手,你又为何阻止?”
“他心术不正,”沈弗寒神色不虞道,“小小年纪便对昭昭别有用心,我不喜欢。”
温嘉月真没想到他会将孩童间的纯真友谊解读成这样。
“你真是……”她深吸一口气,“不可理喻!”
沈弗寒看向她,沉声问:“为何要说不可理喻?难道这是正常的吗?”
“当然,”温嘉月正色道,“昭昭才一岁,阿瑜也才三岁,难道侯爷怕他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青梅竹马本就不好,”沈弗寒一字一顿道,“昭昭太小,会被他蒙骗。”
那时温嘉月也还小,就是这样被裴怀谨骗了。
他不会让女儿也重蹈覆辙。
温嘉月愈发觉得他无理取闹:“青梅竹马有什么不好?”
沈弗寒哼了一声,问:“我倒是想问问阿月,青梅竹马有什么好?”
温嘉月不假思索道:“阿瑜这孩子一看就乖巧,昭昭和他一起玩,我很放心。”
这句话落在沈弗寒耳中,便变成了“蜻蜓哥哥一看就乖巧,我幼时和他一起玩,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没再与她争执下去,怕自己被气到吐血。
沈弗寒淡然道:“要玩便和女孩子玩,男孩子我不放心。回府之后我便在家生子里找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让昭昭挑选,日后便是她的玩伴了。”
温嘉月有些无奈,虽然有些过于防患于未然了,但是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她妥协道:“既然如此,我听侯爷的。”
沈弗寒纠正道:“是夫君。”
温嘉月白他一眼:“我不想喊。”
沈弗寒闻言静默一瞬,捂住昭昭的眼睛,倾身靠近,将她逼到角落。
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他低声道:“阿月,今日我很不高兴。”
温嘉月退无可退,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将她包裹,无处可逃。
她不安地问:“昭昭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沈弗寒想说不止这一件事,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眸中神色复杂难辨。
“阿月,若你也有青梅竹马,你会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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