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踮起脚尖摸了摸他头,说“乖啊”然后从衫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她将棒棒糖递给他,说“你说过喜欢彩虹,这根棒棒糖是彩虹色的呦。呐,给你。”她把糖塞进他手里。
他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头破皮了,她牵着他手回家。她给他上药,给他肿起老高的脸用冰袋冰敷消肿。
冰块碰到他脸颊时,刺激得他身体颤了颤。她就放轻了力度,柔声哄他,“木木乖啊,得多敷一会儿。”
碰巧她父母出国公干了,家里也是保姆在打理家头细务。保姆按着她要求煮了营养餐,其中一件炖汤是天麻炖猪脑。
他晚饭用餐时,拿勺子勺起那块猪脑,样子就有点难看了。
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道:“姐姐,真的要吃这个?”
肖甜意很爱喝天麻炖猪脑,笑眯眯哄:“你要以形补形啊!你看,你头都开花了。”
简木深:“……”
那一晚,她送他回街对面的小别墅。
他牵着她衫袖,一直摇,“姐姐,我晚上可不可以住在你家。求求你了。”
肖甜意心里不是滋味,但只能安慰他:“木木,乖啊。你回家吧。”
简木深眼里透出盈盈的泪光,那么动人的一张小脸,那么好看的一对眼睛,小鹿的眼般,湿漉漉的,怎么瞧怎么可怜。他求道:“姐姐,那栋屋那么大,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
肖甜意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哄:“还有保姆呀!你看,她过来接你了。”
保姆李阿姨从对面的小别墅花园里走过来,笑着对他招手。
简木深哭了,“姐姐,那里空荡荡的。真的,那种感觉就是只有我一个人,世界毁灭也只有我一个人。”
其实也没多大同情心的肖甜意,这次很不厚道地笑了。她叉着腰哈哈大笑:“小p孩,你是电影看多了吧?世界末日?末日电影看多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下,简木深更委屈了,哭得也更凄惨。
最后,他直接耍赖,一把抱着她腰,怎么也不放手。他哇哇大哭,将她越箍越紧。他本来就不太会表大,话不多,也很少会提出自己想要什么。这一次,他也就是铁了心地哭闹,抱着她就不放手。连李阿姨想要拉开他,可是最后李阿姨吃n的劲都用上了,依旧掰不开他的手。
肖甜意那会儿被他勒得险些窒息,连脸色都成了猪肝红。李阿姨也是急了,大声吼:“木深!你看,你意姐姐脸色发紫了,你赶紧放手!”
“不要!我不放!”简木深犯起了倔,也就死磕到底。
肖甜意气喘若丝,最后只得同意,“木木,你快放手。今晚你住我家,嗯,我隔壁。”
他离开她一些,唇几乎贴着她额头,他执着地看着她,清泠泠眼睛里蓄着一颗颗晶莹珍珠,明明看起来那么无害,却几乎要将她勒毙。他问:“你没有骗我?”
肖甜意痛得倒抽一口气,觉得肺几乎要炸了,只能反复点头:“我没力气骗你。”
哎,真是的,骗人也是要力气的好嘛?!
于是,那一晚,他睡到了她家。
可是隔天,她起床开门后才知道,他是坐在她房门口睡觉的。
他身上裹了厚毛毯,将自己裹成了一颗彩色的大糖果,坐在她房门口睡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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