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意红了脸,坐在一边不说话,就撸短短,几乎把短短儿给撸秃了去。
景蓝一向沉默寡言,他话很少,一直在观察简沐。简沐是眼盲,但五感敏锐,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递了一个削好的苹果给他,“尝尝。”
景蓝接过,道谢后尝了一口,微笑道:“是很甜。”
“你看起来改变很大。”他说。
“哦?”简沐问:“那是好是坏?”
景蓝敛了神色,问:“你最近还做噩梦吗?”
肖甜意一怔,撸短短儿的手顿住了。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简沐思索了一会儿,道:“最近没有了。”
肖甜意走到他身边坐下,问:“是关于什么样的梦?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见他犹豫,她立即道:“不要担心吓着我。”
简沐拍了拍她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你担心。”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是我卧底时,被剖腹扔在烂地里。还有那些火,罂粟田里的火……”说着说着,他就像陷进了那场大火里去,周围是风、是火,是农民们哭喊叫骂,小孩逃不出去的凄厉尖叫,是绝望,是谩骂,是对他恶毒的诅咒……
“没有火,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景蓝沉静又清澈如水的声音缓缓流淌进他心田。
他微微仰起头来,他依旧什么都看不见,但景蓝一对手握在他肩膀上,带着舒适的凉爽,“简沐,什么都没有。只有冬天落叶的声音,很安静,你仔细倾听。”
简沐的一颗心再度静下来,他侧耳倾听,整个世界一片宁静,而她在他身边,呼吸和缓,安静地陪着他,给他力量与抚慰。
简沐笑了笑,说,“景教授,我没事。”
然后,他回答景蓝的话,“自从甜意和我在一起后,我再也没有半个噩梦。”
“很好。慢慢来。你的心理状况的确比前一段时间好了很多。”景蓝说,“我看到了你的调离岗位申请报告,也批准了。我今晚会把你的心理评估也一并发给林局,估计很快你的调批手续就能下来。在刑警队伍里,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大损失。但有你在的谈判队,也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