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有无数个,魔鬼无处不在!”她突然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
“魔鬼会知道我们说他的!”
简沐眉头紧蹙。
慕骄艳说,“她毕竟是精神分裂,对现实世界的感官触摸,还是有距离,带着幻觉。”
简沐和慕骄艳探讨问话的策略。
简沐说,“根据黎小鱼的口供,当年绑架她的是俩人。而黎小鱼也曾说过,她妈妈在正常状态下也曾提到过是两个人对她施加侮辱。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确定到底是一个,还是一个以上。以及她对曾牛的态度。”
慕骄艳同意他的观点。
于是三人从这个点出发,有技巧地作引导与问询。
慕骄艳示意,由肖甜意去问关于曾牛的事。
肖甜意拨了拨自己“小丸子”头上的发卡,取下它在手上玩弄,并状似无意地问道:“方小姐,当年你那么漂亮肯定很多人追吧!”
“那是!”她很骄傲。
肖甜意又说,“这发卡是我男朋友送我的呢!我喜欢得很!”
方红有点看不上,说,“当年还有男人送我纯金子打造的一整只发簪呢!金闪闪的,比你的漂亮多了。还值钱!”
肖甜意话锋一转,“是曾牛吧。我最近还见过他。他问候你呢!”
方红撇开视线,眼睛又盯着那个不断发出“叮叮咚咚”声音的铁架装置。
肖甜意一脸疑惑,她看了两人一眼。
简沐和她解释,“方红不反感曾牛,但对他也毫无兴趣,就像当年一样,只是吊着他,想花他的钱。”
慕骄艳也说,“如果他真是凶手,方红绝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
简沐无奈苦笑:“但这对上法庭没有用。只是为我们打开了一个局面。要想还曾牛清白,得有证据。”
慕骄艳说,“一步步来。等鉴识科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曾牛就可以排期上法庭了。我们要做的,第一步还曾牛清白;第二步抓住真正的凶手。”
俩人分析的间隙,肖甜意见缝插针地和她聊天。提及曾牛,是最轻微的试探。待会,是会一步步走向激烈的。
果然和大家分析的一样,方红对曾牛完全是纯路人态度。方红诉苦:“追我的人那么多,个个我都答应,我不是很忙?!我是不喜欢他,可是不断送东西给我是他自己要送的,后来又找我要拿去来,怎么会有这么扣的男人!小肚j肠!”
肖甜意说,“那你们没有吵起来吗?”
“就吵了几句。我把他赶走了。他还是要脸的,怕我和别人说他抠门呢!”方红答,“而且吧,他还真是舍不得对我动手。”
俩人的最后相处,是在她出事前一周。虽然俩人闹翻了,但没有大打出手,起码方红觉得他没有威胁到她。但就警方而言,从村民的口中提到见到过曾牛来找她吵,还是在事发前一周,就是这人证,上庭对曾牛很不利,也导致了后来的案件判决结果。
简沐开始问尖锐的问题,“方小姐,你应该很爱年轻男孩子吧。”
方红脸上出现了一丝别扭和抗拒,支支吾吾地说,“嗨,不就你情我愿嘛!”
方红当年是下海经商的,她很能g,的确是赚到了不少钱,又兼样貌不错,保养得宜,四十岁了也还漂亮、再加一种成湿u女x独有的魅力,有几个年轻男朋友倒也不奇怪。
简沐点一点头,说,“所以,其中一个凶手,是你放进去的。他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孩子。你喜欢他,放了他进屋。但他多带了一个人,是不是这样呢?”
方红的瞳孔猛地缩小,呼吸也开始变重,她整个人抖了起来,一霎之间,室内的气氛就变了。
慕骄艳温和地说,“方红,看这边。”他敲响铁架子,随着有节凑的叮叮声,她进入了催眠状态。
慕骄艳问:“刚才的问题,是,还是不是?放轻松,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方红闭着眼睛,答:“是。我放他进来的。”
“是谁?放谁进来?”简沐用克制的语调问道。
“他说,他叫小李,是我新结交的男朋友。他在酒吧打工,我去喝酒时认识的他。”她说,但肩膀一直在抖,看得出,她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简沐换一种方式问,“作为一个未成年,你和他是包养关系对吧?”
方红隐忍道:“是。我给他钱,让他陪我一段时间。不过他对我说,他满十八了。而且,每次我想和他做,他都推开了,却花了我不少钱。”
“小李应该长得不错是吧?”简沐问。
“是、是的。他清秀温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方红答。
简沐转而又问,“那另一个呢?”
方红忽然变得害怕起来,“魔鬼!魔鬼!”
简沐灵机一动。
他忽然问:“另一个男人脸上是不是有一颗很大的黑痣,黑痣上还有两根粗毛?”
“是!是!啊!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方红不断地挥舞双手,她猛地推翻了桌子。
简沐将肖甜意护在身后。
慕骄艳试图使她镇静下来。
但她越来越激动,“我不是荡-妇。我不是!”
她开始口吐妄言。
她猛地朝简沐冲过来,扑上去想要撕掉他,但被简沐避开了。
慕骄艳抄起早备好的束缚衣,在护工还没有冲进来的瞬间,已经将她制服,熟练地给她穿上了束缚衣。
男护工看到她双手已经被缚到了身后,不能再伤害人,也就放心下来。
慕骄艳把布塞进她口中,以防止她咬到舌头,自戕。
慕骄艳对护工道:“没事。你们先出去。”
然后,慕骄艳给她注射了带镇静效果的针剂。
果然,不过几分钟,方红就安静了下来。
慕骄艳替她取下布条,她变得安静而顺从。慕骄艳继续用催眠法,让她明白到,在现实里,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到她,她是绝对安全的。
方红在他引导下,进入了睡眠。
慕骄艳说,“不能再问下去了。我们要对病人负责。”
简沐站起来,说,“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行人各有思索,沉默地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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