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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路边乘上出租,隧道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前一刻钟还看到穆因靠在车窗上玩手机,俞成蹊听了会儿歌,再回过来神来,穆因低低地垂着头,好像是睡着了。
昏暗中,隧道里的一条条灯光在穆因蓬松柔软的头发和光洁白皙的脸颊上闪过,司机变了个道,他摇摇晃晃头抵在俞成蹊肩头,又往下滑。俞成蹊正了正姿势,让他得以靠在自己肩膀上。
穆因的鼻息洒在他侧颈,温温热热的,让人有点yǎng。估计累狠了,这个时候睡得正迷糊,下意识往热源处蹭了蹭。
他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yin影,轻颤时恍若蝴蝶振翅。俞成蹊低头看他,那片yin影是一处隐藏他悲伤的所在,浅而易碎。略微凌乱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他明明是那么瘦。
永远跟在身后,眼睛亮亮的,付出的不比任何人少。听到表白会害羞地笑,看到应援会心生向往。他也不是不会说话,却对自己的辛苦多次缄默。初来乍到睡在沙发上的少年,好像就一直留在那块地方。
车子开出隧道,街边的路灯灯光打在穆因脸上,他不耐地挪了挪脑袋,发出了句嘟囔,但是没醒过来。
到底谁才是小孩子。俞成蹊心里发笑。
他左边胳膊被穆因压着了,他另外一只手叩着食指,犹豫了几分钟,而后在穆因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直到宿舍楼下,俞成蹊才把穆因叫了起来。穆因急忙坐直了,差点磕到俞成蹊下巴,忙结巴着说:“对不起!”
“看你睡那么香,不忍心叫你。”俞成蹊道。
“你应该把我摇醒的,我睡沉了容易说梦话。”穆因看着俞成蹊的肩膀,想着那里还有自己的余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