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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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里积了一堆未读消息,后面整理父亲的遗产也少不了些头痛的场合,俞成蹊逐渐学会去应对这些社jiāo,着手于曾经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出了墓园,俞母给他打电话,说整理好俞父留下的东西后再和他面对面详谈,他有气无力地说这些近期不急。
“现在人都散了?”俞母问。
“是,你要来看看他吗?”俞成蹊问。
俞母顿了顿,道:“再说吧。”
俞成蹊浑浑噩噩地去了父亲的房子,之前特意不让人过来收拾,所有的摆件都还在原地。
跟着母亲一起离家后他再也没去过这个家的楼上,也没留过一夜,没想到自己的房间都有人按时来整理,随时便于他来入住,铺着的被子还是当季的空调棉被。
书房他忘记带走的模型没落下一点灰尘,还添了几样新款。成年生日过完他很快考了驾照,俞母不缺给俞成蹊挥霍的钱,他也不在意能否得到父亲曾对他许诺的车子,反正俞母也是会给的。
但在他理所当然地无视俞父时,俞父为了给他创造这无忧的环境,在背后费了多少心思,而最后却发现这些都是白费,自己的儿子已经走远,不需要他这份礼物。
各自都有错误,此刻全部转移到了俞成蹊身上让他独自承担。
书柜里除了些原文书籍外,还有俞成蹊幼儿园、小学到初中的读物,在这些书里格外显眼,忽地幼稚起来。
不管是在父母离婚前,还是搬出这里后,他都未感受到过明晰的温暖,比起他们的儿子,他更像是一种装饰品,可以攀比可以摆放,也可以成为闲暇时的想念之一,但不会变成早点回家的理由。
“爱”这个字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得羞于提及,连同他也这么觉得,以为人的情感太过善变太过脆弱,投入即是浪费。
家庭对人怎么能没有影响,他尽力把这看淡,在xing格塑造的过程中还是没法避免。沉默寡言也好,与人建立疏离感也好,都是让他停止对人情的过度幻想,免得再一次次失望。
可还是不行,他没法完全做到,所以这时候除了感慨外,悲伤占满心里剩下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