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当时他们有过无视和苛责,在穆因那里有所亏欠,最开始家中周转困难,怕穆因出了道把他们忘了,言行比较冲动。而穆因更觉得抱歉,他因养父养母偶然的善意而占了份不属于他的东西,由此才不至于进入收养所,他的收入供得起他们的需求,他便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们这么认为着,又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彻底散席,没法说不重要的金钱、没法利落斩断的亲情,这是包袱里扔不掉的东西,于是关系进了微妙的死胡同。
双方都不奢求太多,穆因心里没什么波澜,他把棉被床单在外面晒好,看墙壁上贴的奖状。
有的是他的,有的是穆风的。家里对穆风一向是比自己要严厉些,恨不得门门都超过当年的他才好,穆风对此叫苦不迭。
奖状都泛黄了,有的糊到连名字都看不清楚,翘起来一个角。脱皮的墙面有穆风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画的涂鸦,画完后被养父养母发现,自己罚了很久的站,穆风便哭着过来陪他,又被养母打了两下手心,给抱回床上哄着睡觉。
他把奖状都粘好,看到有张是三好学生的,养父在奖状的下面写了个批注:穆因连续三年三好学生,明年高中继续努力。
把他送进高中,养父养母也没想到穆因会发生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不是什么嫉妒人家小孩穿戴都是名牌的问题,他没想过要什么漂亮的球鞋,抱着身伤回家的时候,他也只想着被养父养母关心几句,给他挑一块排骨夹在碗里,在洗完澡后催他快点吹好头发,不然容易着凉。
“阿因,你在里面吗?”
穆因听到是俞成蹊的声音,反shèxing缩了缩身子,他就在门口。没得到回应,俞成蹊敲了敲门,道:“阿因?”
“哎小伙子你找谁啦?”对门的老婆婆道。
穆因回来的时候,楼里的婆婆们都在楼道外面晒太阳,现在不知道上来了几个。
“这户人家去旅游了是伐我记得?”另一个老婆婆道。
“不好意思,问一下,您见过穆因回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