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自添皱了皱眉,本来他只是把多尔衮放在眼里,可听这姑娘的话……她连皇上和沈公公都认识,这让他不自觉有些谨慎起来。
除非逼不得已,他也得给沈靖良个面子。
“今儿个就当杂家认栽,回头杂家还得请沈公公跟魏公公好好问上一问,督主府的人竟是嚣张跋扈包庇贼人抢我西厂的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候自添冷声说完挥了挥手,“我们走!”
梁九玉见他们走得快,还有些愤愤然:“呸,他会告状我不会吗?脑子进水了吗?”
候自添耳力甚好,闻言背影僵硬了一瞬,眼神中带着更深的阴狠快步离开了这里。
“你们没事儿吧?”梁九玉见人走掉,跟刘三儿扶着姐弟俩进了那茅棚子,羊汤和火烧早就做好了,支摊子的老汉见他们回来,赶紧热乎乎端上来。
那孩子死死盯着梁九玉面前的羊汤,一句话都不说,还是那女孩儿咽了口口水摇头:“多谢恩人相救,我们没事儿,只是连累恩人了。”
“有事儿!”小孩儿盯着羊汤快速低声道,“他们会半夜回来找我们麻烦。”
嗯?梁九玉听到这里有点兴趣了,这小孩儿够聪明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把羊汤和饼子推给姐弟两个,又让老汉给她来了一份。
多尔衮皱着眉看梁九玉一边吃一边叽叽咕咕跟那两人聊,可能是因为自己今天的两次反常,他一声没吭,只眼神里有懊恼和深思。
刘三儿则是一直笑眯眯的,还时不时给说话的三人捧个哏,这顿饭吃得热闹极了。
吃完饭梁九玉才弄清楚,这姐弟两个是死了爹,想把家里唯一值钱的祖传瓷碗给卖了,给爹换副薄棺材。
她们俩也保不住房子和地,准备捏着剩下的银子和卖房子田产的钱找个大户人家做活儿为生。
“这样啊……”梁九玉眼珠子转了转,“那你们不如跟着我,那姓侯的太监都把这仇记在我身上了,不收了你们我就白担这名声了。反正大恩你们也无以为报,都以身相许就行了。”
“咳咳咳……”多尔衮被呛了一口,以身相许还能这么用?这是什么流氓行径!
那姑娘和弟弟对视一眼,有些忐忑。
“你是督主府的人,都说督主府吃人,我们不敢去。”还是那叫田宝根的小孩子嘎嘣脆开口道,他姐姐田二丫拽了拽他,有些窘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