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丫这个名字太俗,梁九玉便给她改了名字,怕她没有归属感,索性就还是二丫的发音,只是换了两个字。
“是奴婢不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尔雅擦干净眼泪,很有些惶恐。
其实她只是害怕,田宝根偷偷跟她说,督主府的人想要等田宝根满了七岁就给他去势,督主府里不留男人。
可田宝根是她田家仅剩的独苗了,若是他成了太监,田家只怕就要断了根儿,这容不得她不难过。
这话尔雅也不敢跟梁九玉说,怕她为难,只想起来就难过地流泪。
“倒也不是不让你难过,可人总得往前看嘛。”梁九玉拍了拍她的脑袋,她就是个豁达的性子,看不得人这么伤心。
其实她也很想自己的父母,虽然她父母总念叨她,可真是把她放在手心里疼。尔雅这么难过,把她思家的惆怅也给勾起来了。
“檀香,我记得前阵子奉恩侯府的世子妃给我下帖子请我去游湖来着是吧?”梁九玉突然想出去走走,“现在还能去吗?”
“湖面都快要上冻了,怕是会着凉。听说梨园里打南边儿来了个挺有名气的班子,徽戏唱得不错,您可以去听上一听,那边也热闹些。”檀香见梁九玉想出门,她也正想出去安排些事儿,于是笑着建议道。
“那行,先吃饭,吃完午饭咱们去听戏。”梁九玉拍了拍尔雅的脑袋。
如今在督主府,因为魏忠贤看重,府里人对梁九玉越来越客气,也不再拘着梁九玉出门。
初冬的午后还算是暖和,只穿着薄袄外头罩个披风便不算冷,等多尔衮带着刘三儿过来以后,梁九玉便带着尔雅和田宝根还有檀香,一行六人出了府。
其实这听戏梁九玉是听不懂的,可是坐在雅间里,听着楼下楼上时不时喝彩几声,连尔雅和田宝根都趴在窗棱上看得起劲,小脸上全是笑意,梁九玉便也坐住了。
她听的不是戏,是这带着烟火味儿的人间啊!一时间梁九玉很是拔高了自己的境界。
与此同时,檀香和多尔衮在隔壁的房间正说着梁九玉的事儿。
“二格格小时候摔在雪里头,铲雪的小太监忘了把铲子收回去,当时正好碰在二格格后腰上,她还躺了好一段时日,这您也知道的。”檀香轻声细语道,“奴婢看过了,二格格后腰上确有痕迹。”
多尔衮沉着脸:“如此也不能证实她便是小玉儿,她性子变了太多。”
檀香对此没有发言权,她比十四贝勒要早来京城好几年,当时二格格还是个孩子,女大十八变,她也说不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