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魏忠贤不愿意管这档子闲事儿,不过是因为宫里乱着,与他有益无害,也能让皇上的精力更分散些。如今候自添这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巴掌都明晃晃打到他脸上了。
狗咬人一口,他自是不能咬回去,可他能直接把恶犬打死!
就在魏忠贤入宫的功夫,北园这边大夫给梁九玉开了创伤药,留下了几副安神汤的药。
当时情况混乱,梁九玉后胳膊肘有些擦伤,不然她那会儿也不可能哭得那么痛快,真说不准是失恋更悲伤还是伤口更疼。
“嘶……檀香,叶君羡如今多大了?可曾娶妻?”上药的时候疼得梁九玉眼泪汪汪,她咬着牙问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檀香愈发轻手轻脚:“叶将军今年二十有一,因常年驻守边关,不曾婚娶。”
“唔……那岂不是香饽饽?前些日子叶家频频举办赏花会,就是为了他吗?”梁九玉咂巴着小嘴儿,心里更痒了。
长得帅,有上进心,眼看着就要做多尔衮的上司,说话温和爽朗,为人善良大气,还没媳妇儿,呜呜……多好的老公人选啊!
檀香轻轻扫了眼她那春心萌动的样子,不轻不重将纱布打了个结儿:“小姐还是别想了,不管您这身份是暴露还是不暴露,您与他都绝无可能。”
不说这个梁九玉还不心痛,暴露,是死,不暴露是兄妹,这时候可没有骨科,只能有情人终成兄妹。
下午听闻十四贝勒的话后,檀香总不自觉多观察梁九玉。
如今她冷眼瞧着,二格格似是完全对十四贝勒放下了,反倒是对那个汉人将军眼含春情,二格格来京城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感情真的说消失就消失的这么快吗?
“小姐可还记得,您小时候特别喜欢大福金的一块凤鸣玉佩,每日里都待在大福金宫里捏着那玉佩不肯走,后来大福金没法子,就把那玉佩赏给了您,奴婢记得您是一直随身带着的,这次怎么没瞧见呢?”檀香给梁九玉倒了盏茶,仿佛随口问道。
实则她眼神细密又专注地盯紧了梁九玉,唯恐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玉佩?”梁九玉茫然了一瞬,随即后脑勺抽疼着,有个模糊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她忍不住捂住头,“不是鸳鸯交颈的吗?唔……头好疼……丢,丢哪儿去了?”
小玉儿好像是把玉佩给放进了一个荷包,亲手送了出去,只可惜被一双大手给随意扔进了盛京宫的湖里……
她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一股暴戾又悲伤的情绪从心底蔓延而出,这不是她的情绪,是小玉儿的情绪残留。
她捂住心口皱着眉:“那玉佩丢了,这件事再不许提!”
檀香拧紧了眉心,赶紧扶住她:“是,都是奴婢不好,您哪里不舒服?”
“我头疼,心也疼,胳膊也疼,我哪儿都不舒服!”梁九玉被那股情绪影响,她不是个爱发脾气的,只噘着嘴儿嘟囔。
头疼?檀香瞧着梁九玉脑袋上的伤痕,她知道二格格在北镇抚司大牢里被撞到墙上晕倒过,她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