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见张三壮狼吞虎咽,有些心疼,“你带着在路上吃,或者去食肆那边吃不行吗?吃慢些,别噎着。”
张三壮摇摇头,抹了把嘴,“我现在可是掌柜,咋能在路上吃东西,去了食肆帐还没扒拉明白呢,满脑门子的事儿,哪有功夫吃。”
张娘子在一旁听着,听懂了:“不光脚底板肿,我看你这脸也有点肿,当了掌柜旁的还没张罗好,先打肿脸充上胖子了。”
张三壮:“……”我这是笑僵了!
回到聚福食肆后,孙老火知道苗婉生了个六斤的女娃,也忍不住夸了嘴,“开业头一天生个六斤的娃儿,听着就吉利,这娘俩都是有福气的,咱这食肆名字好。”
张三壮嘿嘿笑:“那可不,爹你可劲儿多做些坛子肉,晚上不光得叫客人沾沾光,这条街的街坊邻里,咱也得送点喜气上门不是?”
孙老火:“……别往条街酒楼去了。”
听说于冒财前头叫人打掉了牙,前几日又晕在了雪地里。
虽然但是,万一给气死了,自家可刚生了娃,听着怪不吉利的,先积点德吧。
作者有话说:
乔瑞臣:媳妇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苗世仁:不,我还是有变化的,以前,你是乔白劳,往后你是有哈士奇待遇的乔白劳。
乔瑞臣:……
第44章
其实张三壮不用去给条街的街坊铺子送水晶玛瑙肉,中午那会儿烟熏火燎的,也把香味儿和着烟火气息给送到了条街各处去。
到了傍晚,聚福食肆厨房里的香气又开始飘散,旁边几家铺子的店主自个儿就过来了。
“你们家做啥这么香?也不说给咱送点,你们早上摔瓦的时候,我可是送了一坛子好酒啊!”隔壁云氏酒坊的东家姓周,进门就开始嚷嚷。
张三壮赶紧放下算盘笑眯眯迎过来,“周叔,着实对不住,中午本想过去给您送一些,谁知道几个跑堂脸皮薄,叫客人催多了,把厨房里留着的肉都给客人端过去了,这不我叫我爹紧着多做些,还想着待会儿早点给您送过去呢。”
“再说您家那酒客人特别喜欢,说不管黄酒还是烧刀子都滋味儿足,往后都得从您家定酒,您可千万多给我留点。”说完,他还不忘冲旁边布坊的老板拱手。
“吴老板的水晶玛瑙肉我也留了,咱们后院屋里炕上,还需要买些布做褥子,好叫客人坐的更舒服点,您可得给我留点便宜好用的布。”
上门来吃饭的这几个店主,说是馋,其实也是受相熟的食肆好友所托,上门打探一下,看看这聚福食肆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中午食肆折腾阵仗不小,也不知道往后大家生意还好不好做。
谁知道,一进门人家就要送东西不说,这银子还追着往手里送,多余那些打探的话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周叔,吴老板里面请,炕头坐上一坐,稍等我老丈人把那水晶玛瑙肉弄好了,回头就在后院做烧烤,今天我请客,两位可都别走,周叔您得拿几壶好酒出来。”张三壮笑着将人往后让。
“正巧咱们家里今天有个六斤的娃儿出生,加上聚福食肆开张,这可是双喜临门,无论如何两位都得留下来沾沾喜气,有客人想吃大盘鸡,我先去给梁家酒馆送一坛子肉,回头定好了菜,我来陪两位长辈喝酒。”
他心里也大概清楚,布庄隔壁就是个小酒馆,拿手好菜是蒸盆子和大盘鸡。
而云氏酒坊呢?周娘子的娘家大兄就在条街酒楼斜对面做羊汤,都怕新开的食肆把周围生意抢去。
他和孙老火翁婿俩以前就在条街待着,对这里算得上熟悉,比在瓦市还自在些。
虽说有阿婉在,聚福食肆往后的生意肯定差不了。
张三壮觉得,自己跟于冒烟儿可不一样,不会把客人都往自己酒楼里拉,叫人背后诅咒了不知道多少回。
有钱大家一起挣多好呢,但凡能花银钱出来吃喝的,至少得有一半儿不差钱。
聚福食肆总有人家想吃又没有的东西,叫跑堂出去买就行了,还能多赚点赏钱。
这种事儿,他在条街酒楼就没少干,他跟孙氏偷偷攒的铜板大都是这么来的。
吴老板听出来张三壮的意思了,笑着拍了拍他,“你只管去,我和老周去挑酒。”
等孙老火又点上了烧烤炉子,冲天的香味儿往上升,在周围弥漫开来,在前头的俩跑堂忙着带路都不够使,只能叫传菜的伙计赶紧出来,一起帮着招呼。
掌灯时分,出来凑热闹的百姓好些都不住在镇子上,午后吃完饭,早早就回去了,因此聚福食肆大堂并没有那么热闹。
倒是后院儿里,天一黑西北的寒风还凛冽着,外头冷得叫人牙齿都打颤,这些带炕的屋就特别受欢迎,全挤满了。
甚至有人没能排上号,才不得不去前院里一边吃一边等。
不过等热腾腾的坛子肉端上来,再来一大盘锅盔或者高粱米饭,谁也顾不上炕了,全都盯在颤巍巍的肉上头。
乔家这边,苗婉才刚刚醒过来。
下午生完孩子,她该睡会儿的,可是又累又疼,而且盯着自己生出来的小团子,是怎么都看不够。
她偷偷将小团子裹在自己被窝里,抓着她的小手都能乐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过来,也是因为宝宝突然哭了。
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眼泪唰就下来了。
娘咧,疼得要裂开了,字面意思那种。
“你慢着点啊,赶紧躺下。”耿氏看着都替她疼,抱着孩子呢,也没办法扶她。
还是耿婶哭笑不得过来,扶着苗婉往下躺,“你饿不饿?灶上还炖着银耳羹,还有小米粥,于家和杨家都送了不少鸡蛋,张娘子给煮好了送过来的。”
“那我还是喝银耳羹吧。”苗婉不大喜欢吃蛋黄,噎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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