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抱着孩子在一旁笑得不行,“不是,二壮媳妇,阿婉也没养过猪,你问她,她能告诉你什么啊。”
苗婉心情微妙,可别说,论养猪,她可能比孩子养得好,但这话没法儿说。
人家杨氏也不需要她解释。
“乔阿姆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养猪跟做买卖是一样的,猪栏起在哪儿,大概什么样儿,猪崽子怎么挑,阿婉说的肯定比咱们自己琢磨有用。”
杨氏拉着苗婉的手,笑得笃定,“反正就算阿婉不懂,这财神爷挑的猪,肯定比寻常猪能挣钱。”
耿氏:“……”咋的,她还能挑出金猪来?
苗婉:“……”孙然但是,她怎么感觉二嫂有点信邪·教似的。
“要不,我就去帮二哥他们看看?”苗婉还是想去,倒不是惦记那个销魂的味儿,但是养猪她还真能帮上忙。
耿氏哭笑不得,“你走了淘淘怎么办?这要是去乡下村子里,你回来这小家伙能水漫金山。”
杨氏也没少听淘淘嗷嗷哭,比小狼崽子还有劲儿呢,卤蛋完全不是个儿。
她想了想,“要不我和二壮去收猪崽子回来,到时候阿婉帮着看看?要是你觉得不行,到时候我和二壮再退回去重选。”
虽然折腾了点,但没有苗婉盖章认定,杨氏心里真是不踏实。
没看食肆完全听阿婉的话来干活儿,一个月能挣好几百两吗?
她也不指望赚那么多,年底能有几十上百贯,她就给苗婉点长明灯去。
如此商量好了以后,有林家人在,起猪栏快得很,一天功夫就搞定。
也不用烧青砖瓦,就用土砖,听苗婉的指挥,盖了半封闭半敞开的猪宿舍,远远看着,就像是孩子过家家的小院子。
张家人看得目瞪口呆,孩子们在里头先钻来钻去玩儿上了。
“不光要住屋子,屋里还要勤快着换稻草,往后猪食一定要煮熟了,可以添些酒糟,除了猪草还要添些草药。”苗婉掰着手指头数。
“一来预防猪瘟这些疾病,二来酒糟是粮食,营养也很高,只是别放太多,要是有豆渣就好了,还能更长肉。”
张大壮看了眼原先圈在木篱笆里头的几头肥猪,“我寻思着,咱可是挣着钱了,猪这日子也太舒坦了些,比阿达和阿姆刚成亲那会儿过得还好,我记得二弟出生的时候,家里还是泥砖破屋呢。”
于氏:“……”爹娘成亲时候过得好不好,你咋知道的?
张屠夫在一旁听见,背着手踹他一脚,“会不会说话?动不动跟猪比,你也是出息,猪还要被宰了吃肉呢,你羡慕啊?”
在一旁凑热闹的孩子们听得嘎嘎乐,苗婉也笑得直不起腰。
第一天她没耽搁太久,是趁淘淘睡着后出来的,回去后淘淘没发现。
但第二天等猪崽子来了以后,她过去给杨氏挑完猪仔,再回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杨氏和张二壮没敢买太多猪崽子,是连成猪带猪崽子一起收回来的,有二十多只。
猪宿舍烧了艾草熏干,也铺好了稻草,直接就可以用。
苗婉挨个检查过,还行,虽然猪崽子不算壮,但看起来都挺健康,没有病猪。
怕猪崽子换了环境会拉肚子,是让成猪带几头小猪一起住。
等她安排好回来,淘淘已经醒了,来不及换衣裳,她赶紧洗漱干净就过去把孩子抱起来。
淘淘挓挲着胖乎乎的小手,刚被苗婉抱起来就惊呆了,嗷一嗓子就哭出来。
苗婉有些无奈,这小崽子性子真是太急了,耽搁一会儿就要哭。
“口粮马上就来了,淘淘乖哦!”她紧着解了衣衫,想把口粮给淘淘塞嘴里。
只是衣裳一解开,拂过淘淘的脸,她皱巴着小脸:“哇——”哭得更厉害了。
耿氏听见动静,赶忙过来,“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我,我不知道呀,可能是回来没看见我?”苗婉也有些手足无措。
猪哼哼,她大概能猜出是咋了。
淘淘哭,她真不知道是为啥,她闺女的槽点太多。
耿氏紧着凑过来,还不等安慰孩子,偏开头深吸口气,“老天爷,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苗婉:“……我洗过了啊。”衣裳上的味儿应该没那么重吧?
她就抱了几只……十几只小猪仔而已。
“好叫你知道,这儿呀,确实不嫌母丑。”耿氏哭笑不得把淘淘抱过来,退后些轻轻拍着安抚,声音也轻,“但肯定嫌母臭!”
苗婉:“……”说的好像她少拉自己一屁股似的。
她气呼呼挤了口粮出来,让婆婆喂孩子,自己先去洗澡换衣裳。
刚收回来的小猪崽子要安安稳稳喂几天,确定没啥事儿以后,在猪食里掺上点蒙汗药,请师傅过来给劁了。
张二壮还没学会,不过看着那师傅用个小刀片,轻巧一戳、一摁、一挑,出来两个蛋蛋,他腿夹得跟尿急有一拼,完全来不及去学。
反倒杨氏,见相公这么没出息,自己凑在一旁,差不多给看明白了,还上手试了试,一次就成功,脸上特别得意。
这下子,张家所有的男人,包括杨氏已经记事儿的俩儿子,看儿媳/媳妇/阿姆的眼神都变了,多了些不可言说的敬畏。
苗婉听来送猪的老农说了些养猪的事情,发现这个时候的猪崽子没有后世那么强壮,要是劁过后发炎,很可能就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