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照看淘淘是耿婶的活儿,乔盛文虽然稀罕孙女,但也没咋抱过,现在倒好,直接用婴儿背带捆身上了。
看样子还去张家炫耀了一圈,刚回来,淘淘正趴在祖父身前,可能因为能出门,比较兴奋,所以这会儿也没睡着。
苗婉打趣完公爹,小声跟乔盛文解释,“他叫阿墩,擅长种地,而且他在,可以起好大作用呢。”
什么作用先不说,反正天一黑,阿墩比任何人都厉害。
淘淘发现娘亲后,立马啊啊着要抱。
被接过去的时候,淘淘正巧看到了阿墩,整个娃都呆了一瞬,然后飞快转过头去揪住了祖父的衣襟。
有怪蜀黍,比起娘亲,肯定还是祖父更抗造一点。
苗婉:“……”
样貌迥异的阿墩要是去条街就太吸引人注意了,苗婉让他和两个老把式先留在乔家,叫耿叔先安排他们洗漱休息,其他的等晚上回来再说。
苗婉换上背带,带着淘淘去食肆,这就是她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来回来去太麻烦,不如跟晨曦姐学,带娃上工。
耿氏不放心苗婉带着淘淘出门,孩子还太小了,她跟着一起去食肆,顺便盯着淘淘娘,别瞎吃些不该吃的东西。
耿婶做出来的婴儿背带,比后世tb买的还舒服。
样式差不多,像背包一样,底下是装着淘淘尿布、棉巾和小衣裳的包,上面延伸出几条棉带,将淘淘牢牢固定在人胸前。
如果淘淘睡着了,可以趴在她怀里睡,醒着可以背对着抱,不耽误苗婉干活,负重行走还减肥呢,完美。
很难说新被买来的八个小伙子,之所以那么快就扔下忐忑投入到培训当中,到底是被工钱鼓舞,还是因为含着木奶嘴的淘淘太可爱,实在叫他们紧张不起来。
在张三壮苦逼写字,八个小伙子练习的时候,原先那八个人都紧张的不得了,被苗婉叫到炕屋里说话时,脸色都有些苍白。
苗婉见状,先把先前预留的四十贯钱拿了出来,数出七贯钱。
“三哥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只要你们好好干活,除了工钱还有奖金,两位婶婶来的时间短一点,你们这个月的奖金是五百文,其他人你们的奖金是一贯钱。”
几个人被铜钱晃了眼,心里却安生不少,还有奖金,那就证明不是要卖了他们。
等几个人脸色平静下来,苗婉才继续道:“我这里有很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们,这个工作好处是不用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坏处是大部分时候会比在食肆辛苦。
需要露天工作的,工钱高一些,不需要露天工作的,工钱少一点,但是都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发奖金。”
一直都很有存在感的阿迅小声问,“东家,奴还是想在食肆干活,能留在食肆吗?”
虽然阿迅有点不善言辞,但他做事细心,也挺喜欢这种跟烟火味道打交道的工作。
他跪在地上赶忙解释,“就算不能做跑堂,奴愿意在厨房洗洗涮涮,或者其他什么活计都行,奴不是怕累。”
“你先起来,咱不讲究这些,你们自称我或者名字都行。”苗婉抱着淘淘偏了偏身子,闺女还小呢,再叫人跪折了寿。
阿迅也意识到,差点吓着小东家,赶紧起来。
苗婉看着几个人,有几个松了口气还挺高兴,大概是真不喜欢在食肆干活儿。
两个婆子和阿迅,还有另一个被苗婉阴阳怪气过的伙计都不想走。
她想起来,这伙计听她说故事听入了迷,就差跟着嗑瓜子了,估计是喜欢热闹的。
“那你们自己商量,只是食肆用不到那么多人,最多可以留下三个人。”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小声问,“敢问东家,咱们出了食肆,能干啥呢?俺俩啥也不会,就会洗洗涮涮的活儿。”
俩婆子都是登州府的口音,登州府啥最出名呢?大馒头啊!
苗婉问:“那你们会蒸馒头吗?还有花卷那些。”
“会会会,咱还会做咸菜疙瘩呢。”有个婆子利落点头。
另一个也抢着道:“俺还会做酸菜,是逃荒路上给人打下手学会的。”
苗婉眼神一亮,酸菜?
酸菜汁做豆腐比醋还好用呢,直播的时候有东北主播做一种老豆腐,就是用酸菜汁做的。
而且有了酸菜,酸汤肥牛,酸汤鱼还远吗?
“你们到时候就是给其他人做做饭,收拾下屋子,其他时候可能做点面食或者酸菜,也还有洗涮的事儿,会比食肆里少一些。”
那俩婆子就不抢着在食肆了,一直窝在厨房里,她们手都泡皱了。
往后能做自己更擅长的事儿,东家肯定会给他们更多赏钱……哦不,是奖金。
俩婆子不抢,那阿迅还有爱听故事的阿秤,以及另一个大堂的跑堂路生都愿意留下。
三人都表示,哪怕是洗洗刷刷的活儿他们也愿意,说不准还能叫掌勺师傅看中,当学徒哩。
“那两位婶子和你们仨晚上就跟我回去,现在你们先把那些小炉子搬到大堂和炕屋里,每个桌上放一个。”
等安排完这几个人,张三壮他二舅和三舅也到了,于大强就跟在后头。
“二舅,三舅,于阿兄。”苗婉探头看了眼后门外,“嗬,你们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呀?其实活儿不算多。”
林二志挥挥手,叫儿子和侄子拿着家伙事儿进来,“人多干活儿快,我刚才在前头还听见客人说,聚福食肆开店也太任性了些,这说歇业就歇业,有银子不挣往外头扔,还真叫旁人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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