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千金楼怎么拿下来的,你忘了吗?还有你听清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这是在指责我?”苏日娜身为北蒙郡主,平日里不想惹阿古拉生气,那是想夫妻和美,并不代表她怕了阿古拉。
不管阿古拉想和稀泥还是有其他打算,她也不可能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她挥开阿古拉的手,“等我回来咱们再掰——”
话没说完,她反应过来,“定北将军与西蕃勾结,有证据了?”
“是,但还没有确认,我们不适合去做的事情,乔家可以。”阿古拉知道自己的妻子性子急,拉着她坐下。
“我不是指责你,当初开胭脂铺子,其实我和乔瑞臣打的是一样的主意,他路子走通了,咱们也不差这两家铺子的银钱。你阿布若是再给你施压,我来应付就好,你不必什么都揽在身上。”
苏日娜愣了下,听夫君这样说,她眼眶发红,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也不愿意这样斤斤计较,占便宜没够,一点亏都不能吃。
但乞颜氏要钱,兀良哈氏要靠乞颜氏撑腰,可那么大的部落也得钱粮养着。
她即便是郡主又如何?也得为了这些黄白之物来回奔波,好在这些委屈阿古拉都懂。
苏日娜面色和缓了些,“那也不能就让千金楼这么算计了,他们能算计咱们这一回,难保在其他事情上就不会算计咱们!”
阿古拉觉得苏日娜的话也有道理,“那胭脂铺子先让管事的掌管,你即日启程回北蒙,跟阿布说说。”
他身为兀良哈的家主,也不能不为家族做打算,“若是能请乞颜氏的翰尔朵在边境驻扎,到时有了消息,我立刻派人给你传信。必要时可学西蕃人装作贼匪,我们不乱杀无辜,冲进定北将军府杀了陈嗣旭。”
阿古拉早就兴起过这种念头,他阿布和额吉的仇一定得报,陈嗣旭这些年愈发贪婪无度,换个定北将军上来,说不定大家日子都好过些。
苏日娜本来是想,怎么也得叫千金楼赔她一半的货,不卖了是不可能的,那是把主顾往千金楼推呢。
但在郡城的人家,即便知道这是千金楼的货,只要她这里也卖,舍近求远的也不会太多。
所以千金楼任是百般算计,也得通过乌氏胭脂铺,这份钱她挣定了!
可阿古拉的话也对,她明白什么更重要。
苏日娜想了想,应下了。
过了几日,阮嘉麟回到家找苗婉报好消息,“阿婉你快来,乌氏胭脂铺的掌柜找我兑那个什么奖,还有拿罐子换新货,听说郡城关于咱们千金楼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哩,你是没瞧见那掌柜脸多黑哈哈哈……”
苗婉见阮嘉麟兴奋地学西宁乡音,就知道高兴的事儿不止这一件,抱着淘淘任她蹦跶,“还有呢?”
阮嘉麟嘿嘿笑,“还有就是那位阿古拉夫人啊,听说是气坏了,要来找咱们麻烦,被兀良哈家的大爷给撵回北蒙啦!”
苗婉对撵这个字有点敏感,“苏日娜不是郡主吗?就这么撵回去了?”
她不是圣母,只是兀良哈氏的家主对自家夫人都这么无情,爹和相公他们相信兀良哈氏,会不会出问题啊?
事关脑袋稳不稳的事情,苗婉都有点敏感,宁肯杞人忧天也不能万事不想。
阮嘉麟倒是通透,“嗐,那是我觉得,人家说是夫人回去参加自家阿布的生辰去啦,风风光光走的。但我寻思着,她正兴致勃勃折腾郡城的生意呢,突然就走了,有点蹊跷。”
苗婉这才松了口气,不管咋说,苏日娜离开是个好事。
就跟陆晨曦一样,每回陆晨曦要搞事情,苗婉是真头皮发麻,这姐姐属倔驴的,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说起高兴的事儿来呀,可是一件接一件嘿。”阮嘉麟眉飞色舞继续说,“打烊之前,巴音那边也来人了,说是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托他找的宝贝,找到了!”
阮嘉麟好奇一路了,“啥宝贝啊?”
淘淘本来还在蹦跶着,听见‘宝贝’俩字,立马回头冲着表舅啊啊啊,那意思我在这儿。
阮嘉麟:“……嗯,除了咱们淘淘还有什么是你的宝贝?”
淘淘疑惑地看着苗婉。
虽然知道闺女可能还听不懂,苗婉也义正言辞否认,“除了淘淘,当然没——”
乔瑞臣正好回来,出现在门口。
苗婉立刻改口,“没人比得上淘淘和我相公——”
乔蕊也探头进来。
苗婉:“……”
她干脆开个地图彩虹屁,“反正除了淘淘公婆小姑相公,我没别的宝贝了!”
阮嘉麟默默看了眼乔瑞臣,通过表妹说话的顺序,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乔瑞臣也感觉出来了,但是前头那几个,他也不敢插队就是了。
他温和冲着阮嘉麟点点头,“是硝石,前阵子巴音没仔细派人找,我跟他说过后,他从河湟谷地那边找到了。”
这东西是入药用的,而且还有毒,先前巴音手头没啥人知道,也不想费那个心仔细去找。
但是在乔瑞臣发现陈嗣旭府中有北蒙奴隶后,巴音立刻积极起来,短短几日就找到了硝石的痕迹。
苗婉愣了,一时没说出话来。
硝石?
要是在夏天那是宝贝,可这都冬天了啊!
咋的,你现在找回来,让我在被窝里啃冰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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