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可是饱了?”
菊氏倒是收敛了许多平时心不在焉的小毛病,一口气吃了大半碗,把大伴唬地掀帘而入,直劝菊氏不可多食,免得积了食后连累着宫人被陛下责罚。
梁氏便将余下的血燕放在一边,本想起身扶着阿桃走一走消食,不料阿桃向后仰去,竟是她为了躲懒,躺在毯子上装睡了。
梁氏觉出阿桃的可爱来,偷偷地抿嘴笑了。她便在蒲团上径自地坐了下来,命人扶起还在自欺欺人的阿桃,好让阿桃枕在自己的膝上,又命人取来锦衾盖上,这才放过阿桃,许她昏昏地睡去了。
“梁氏倒是个有意思的……”
皇后越氏听了女官的禀报,把茶盅里余下的茶水泼进茶海。
那日晚些时候锦帝便知晓了梁氏对菊氏的陪伴,却一反常态地未曾怪罪,还赏了秀宫一斛珍珠。因着得了锦帝的默许,这一个月以来,德夫人梁氏便日日陪在菊氏身边,竟将菊氏身边治理地比大伴还要严密十倍。
“本宫倒是不信,她便是真的以皇嗣为重了。”
越氏把玩着手中的玫瑰,拨弄着它的尖刺。女官并不起身,只继续跪在地上道:
“以菊氏的出身,纵是有幸怀了龙种,也断断抚育不得皇长子的……这梁氏怕不是起了……”
抚育皇长子的心思。
“喀嚓——”
越氏将那根茎上的尖刺剪去。她抬眸看了一眼宫人,后者便知晓了她的意思,不一会儿带了小太监过来复命。
“过来罢。”
上首的主子发话了。
小太监连忙爬向前去。女官在心里啐了一口唾沫,她向来瞧不上这种献媚于上、心术不正的东西。
“把裤子脱了。”
小太监是被调教怕了的,不敢有丝毫的忸怩。他赶紧将裤子扒了下来,又顺手除去了亵裤。然后双手伏地,高高地将臀部抬了起来。
“你倒是乖觉,本宫只让你脱了裤子,你怎得连亵裤都一并脱了?”
凤威甚重。
小太监低着头,他心里有些害怕,自从跟主子入宫以来,他一直动辄得咎,怎么都揣摩不出主子的心思。
“不会回话了?”
小太监打了一个哆嗦,落在了皇后眼里。她摆了摆手示意女官退下,转向小太监道:
“上前来,陪本宫插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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