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传来了镣铐声。数位祭司牵着锁链,拖着一串“人牲”缓缓走来,梁放只细瞧了一眼,便攥紧了酒杯——那是一百名华朝的男子,被锁链洞穿了背脊,头接尾地被“串”了起来。这些“人牲”被带到早已放置好的铡刀前,遂有蒙族士兵上前,将他们摆成跪地开胯的姿势。
“梁将军有所不知,我蒙族受大母神赐神力,每征战一地,便要以最具阳气之物回报大母神了……”
可汗看出了梁放的异样。他今日特地安排了生祭,就是为了用这残虐一举降服这位梁将军、好叫他从此不敢再有二心。见梁放迟迟未答话,他便故意沉下脸色,问道:
“难道……梁将军还心系故国,对孤生了怨怼之心吗?”
这一声诘问叫梁放回了神。可汗发难,下首的蒙族将领们都现出幸灾乐祸之态来,等着瞧这位桀骜的异族降将与那些低贱人牲们一同身首异处。
“大汗错怪了……倒不是梁放心系故国,而是替大汗觉得可惜罢了……”
这样卖关子的话可汗也是听腻了的,他瞥了一眼下方的将领们,很有些不愉道:
“将军既是直爽人,又何必说一半留一半的,倒显得咱们君臣不是一心了……”
好一句“咱们君臣”。
梁放立时正色起身,重重跪地,道:
“大汗既收留了梁放,梁放自然也将大汗奉为主上……梁放之所以替大汗觉得可惜,是因为大汗空有入主中原的雄心,却不知对付华朝百姓……那苏锦虽对臣子暴虐恣睢,可对外却惯会作明君模样,这才得了民心……大汗以人牲为祭品,本不打紧……只失了民心,即便得了土地,又叫谁耕作呢?”
这一番话倒颇有几分道理。华朝的百姓与信奉神力的蒙族人不同,是很讲那些虚礼的,可汗虽面上不屑,心内却也虑到此处。只是蒙族崇尚杀戮,把华朝人受用的那套仁义看作洪水猛兽,叫可汗也不好提出。梁放此言既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他便可借梁放引开老东西们的恨,好好地为入主中陆做一番准备。
“梁将军所言甚是……既是如此,今日既是蒙族的喜事,孤也不愿再行杀戮之事,便把这些人牲都带回去罢……”
可汗吩咐完下首的祭司,又起身向前,亲自将梁放扶起,道,
“孤能得将军这样的赤诚之人,实在是孤之幸事,还请将军入座……”
待梁放再次落座后,可汗才抬手,遂听祭司高声道:
“带大汗胯下之紧奴,华朝皇帝苏锦——”
到底是多年为人臣子,梁放闻言,心内一颤。大祭司拽着金链的一端,用力地拖动着那心不甘、情不愿的男子,男子低着头,身上覆着一张獒犬的皮毛——似乎也不是简单地盖着、而是由针线密密地缝在了背上,针脚处的血渍才将将干涸。
那男子的阳物被突显出来,龟头处的皮肉触目惊心地破碎着——就像曾经被生生扯断过一样,而在残缺的另一边,又穿上了一枚新的金环。这枚金环看起来是制住这男子的利器,金链的另一端就拴在其上,一旦男子稍慢,大祭司便会狠命一拉,直把那男子痛得抽搐不已、把不住地尿上一地。
“哈哈、哈……”
这犬样的滑稽叫台下的蒙族众将已乐得前仰后合起来。而坐在另一侧的、梁放带来的将士们却有好些痛哭失声起来——他们只知陛下被俘、被迫降蒙是被越家逼迫,心内还是很感念陛下恩德的。这一幕落在了台上的可汗眼里,又叫他更加得意。
“唔、唔……”
虽是万分不愿,男子终是被带到了可汗面前。大祭司抬脚,勾起了男子一直低下、不肯示人的脸。
原来那张脸上竟被写了“紧、奴”二字。梁放看着眼前的、曾属于锦帝的这副模样,那目中的屈辱,甚至叫他也不禁感同身受起来。
“呵……甚么天子不天子的,到底还是孤这大母神之子更得天命……苏锦,原是华朝的皇帝,从今日起,便是孤的胯下之奴,孤要肏开华朝皇帝的屁眼,而孤的子民,也要肏开你们华朝人的屁眼……”
这样不堪的言语,也是蒙族折辱所俘异族的手段。大祭司将手中的金链奉与可汗,待可汗接过后,便道:
“紧奴向大汗行犬礼,另犬吠三声,以示从此顺服于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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