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毓庆宫里头,上到太子的贴身宫女,下到扫地倒马桶的太监,那都是康熙亲自安排的人。
小十四没有太子那么得康熙看重,亲自安排人手照顾他,但是安排三五个人还是能办到的,康熙的耳目宫里哪儿都有。
一分析就知道小十四没事儿吐血玩儿。
而且肯定是咬破了舌头,不然吃东西的时候,嘶嘶哈哈的呢。
“儿子不是故意的!”小十四不管干什么,先认错再说:“当时也没有机会跟皇阿玛单独提一下,何况儿子都说了,自己没事儿。”
是这帮人太紧张了。
何况当时的情况,他说了有用吗?
他皇阿玛当时的龙脸黑的咧!
“那你就不能跟皇阿玛说实话吗?”康熙在意的是儿子的隐瞒。
“那个时候皇阿玛您的脸,比戏台上的包公都黑,儿子可不敢那个时候跟您开口。”小十四抬起胳膊自己翻身,然后出熘下康熙的怀抱,爬到康熙的背上,跟三四岁的时候一样,抱着康熙的脖子晃悠:“皇阿玛不要生气,儿子这次是气不过,那个什么梁生是个什么玩意儿?敢如此欺负儿子!何况当时那个卓泰想干什么儿子也不知道,但是儿子下意识的不想让他开口替儿子解围,好像儿子是个无知小儿似的,他再是常宁王叔的儿子,儿子还是您的儿子呢!”
他说的跟绕口令似的,想要绕晕康熙,可惜,康熙没晕。
“下次不许了,把你皇阿玛吓坏了。”看十四儿子跟自己如此亲近,又认错了的份上,康熙也就下了台阶,不跟他上纲上线了,而且他发现,上纲上线也没用,这小十四对他全然的坦白和依赖,让他没办法发脾气,也没办法继续揍他的小屁股了。
爷俩儿算是和解了,不过康熙还是要他十四儿子第二天去上课。
“皇阿玛,他们讲课,儿臣有听没有懂。”小十四道:“而且,每一个先生讲解的论语,断句都不一样,解释的方向也不同,为什么不统一一下说法呢?还有啊,一口气读下来,儿子都要憋气了。”
“讲解不同?”康熙想了想:“如何不同?”
“断句不同啊皇阿玛。”小十四激动的道:“第一个法喀先生,只是让诵读,背诵,熟记和书写,一口气下来,没断句!第二位孔先生,断句了,但是跟第三个先生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康熙看十四儿子貌似很激动的样子。
“皇阿玛,您知道,《论语》里的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吧?”
“知道,《论语·第八章 ·泰伯篇》。”康熙对论语绝对倒背如流。
“可是孔先生的断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意思就是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小十四瘪嘴:“这是愚民啊!但是都说读书方能启智,老百姓能有几个读书人?这什么道理么!”
其实这一句读源远流长,在解放初期,十年浩劫的时候,就用来攻击孔子。
小十四前世在福利院,副院长就是那个时期的受害者,本来书香世家,结果成了个黑五类的狗崽子了,每提起此事,副院长就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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