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太过年轻,以至于不能明白,如果结果里有必然要得到的东西,那么过程中的玷污、些微的折损,又有什么打紧的呢?却偏偏为了一些不受控的瑕疵全盘推翻了结果。
温伯又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跟你二十年前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
温故而拒绝承认这口飞天大锅:“我是为了什么!我当年是为了自由享受天涯芳草的芳香!他为了什么?他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哪有得比。”
温文尔那属于年轻人的肩胛骨随眼睫一起不安地颤抖。十八岁的年纪尚未发育完全,薄薄的肌理附着在清瘦的筋骨上,骨节折出清脆干净的弧度。似乎是被声音刺激,但又挣扎着醒不过来。
“快、快——手术刀!zh1053缝纫针!”
“常用止血剂没有用!出血量太大了!颈间大动脉咬断了!”
“p00623粘合剂还有没有??”
“高浓度麻醉剂再加一针!!!”
中心城中央军委大楼33层。中央军委12部各自值班的军医乌泱泱涌到现场,应急电力系统被彻底破坏,一走廊挂满攀墙挂灯型机器人,十二个医疗急救箱的手术刀具泛起冷冷的光。
一地破碎的狼藉被率先赶到的机器人迅速清扫干净,走廊地板中间躺了一个已经因失血过多陷入濒死阶段的人,另一头靠近茶水间,一头巨兽目露凶光,爪内环着一个在兽化与人化之间变化不定的人。
军医分为两拨,一拨人族军医牵头,另一拨狼族军医牵头,其余军医团团转打下手。
无菌服里蒸发着林白的冷汗,她努力保持双手的稳定,快速地拨开模糊的血肉,给路斗勇颈间大动脉血管缝针。血管断得非常可怕,几乎是一口咬断脖子的地步,这是她第一次缝接这么困难的创口。
其他军医纷纷被内部厮杀的场面震撼,狼族刺刀一事他们近几个月处理8次,最多是beta颈后第七颈椎被刺破,血液交换不畅,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凶残,这根本不是以标记满足发情为目的,而是赤裸裸的杀意。
郎定河这头巨狼高约1.3米,齐人胸高,四肢修长健硕,狼牙里还龇出一嘴鲜血横流的肌肉组织。
狼族的军医必须是熟知ao生理特征但又不受其信息素干扰的beta,或者极少数有信息素不感症的a或o。郎妙春恰是这么一个alpha,但此时此刻,她离巨兽三米远,见状也不由得腿软。
在信息素量级评级中,必须经过发情期信息素因子测试。ao的信息素量级本质是信息素因子浓度,200因子/cm3起步定为e级,每增长100因子提高一级,因此s级是600因子/cm3,随着基因发展的进步,逐渐拓展到s级之上,提高到上限为4s级别-1000因子/cm3。没有人知道郎定河的信息素因子到底有多高,只知道他在发情期测试中一举越过1000因子/cm3,达到现有评级标准的最高水平线。
这样的信息素浓度,让患信息素不感症的郎妙春都开始呼吸困难,楼外ao根本无法进入,只能依靠内部通讯联系,疯狂震动她的设备。
信息素越高的发情期危险性越高,随着兽化程度越深,神智越模糊,攻击性越强。
郎定河非常警惕,狼耳竖起,后肢蓄力绷紧,在众人陆续出现后主动停止攻击并后退到角落,但依然表现出了高度的攻击可能。
郎妙春愿意相信她们可靠的首领还残留着一定的神智,比如他爪子下还以保护姿态围着她们同样发情的参谋长。只是他目露凶光和牙里嵌的肉渣真的太太太太太吓人了!
只有她一个人能靠近,其他部军医一靠近,他就非常吓人地龇牙,龇出一口血牙,摆明了抗拒和威胁,以至于其他部军医围观了一会儿后,默默后退,掉头去路斗勇那边帮忙。
郎妙春试探性地分出一点信息素交流情绪,他前爪猛地刨地,把地板刨出个大坑,龇牙龇得血沫子喷她脸上,吓得她又后退一大步。
她一条消息都不看,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打开急救箱,掏出针筒展示标签:“这是alpha专用抑制剂,没开封过。我是今晚值班军医,五级军衔郎妙春。你和参谋长都必须先使用抑制剂,冷静下来,可以吗?”
他冷冷地盯着她手里的针筒。
郎妙春进行积极自我心理建设,他一定不会伤害我,他一定不会伤害我……她慢慢走过去:“好的,你不要动,我只扎左前肢。”
巨大压迫感的狼头悬在她头顶,她呼吸平稳地注射空了这一针,双手举起,再慢慢退开:“你先休息,等一下我再给参谋长注射。”
郎定河沉默地看着她退开。
她继续掏急救箱:“这是omega专用的,也没拆封过……”
他不甘地抓紧爪子,抓破了郎娟的衣领,发出一声凶狠的咆哮,巨大的身子抵着墙根闭上眼。
郎妙春甩了甩无菌头套里满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她可怜的首领,在遭遇同族背叛之后还是选择只相信族人,但悲提二度背刺。虽然良心有一点痛,但没办法,他杵这狼视眈眈,外面的大佬全都不敢进来。
比起来,参谋长的攻击性聊胜于无。失去了保护者的她,在四肢毛发反复出现的挣扎里,轻易接受了最高浓度麻醉剂的安抚。
另一头路斗勇的命也堪堪悬在了多位军医的手上,林白直起身子,火速组织医疗救援队:“现在立刻转运医疗中心——”
郎妙春接起紧急通讯,快速汇报完当前状况。对面沉默片刻,“他们俩先转运中心城地下实验室0701室。”
郎妙春叹气应下来。不知道蓄意杀害第一部参谋长会受到什么处分。
郎领脸色严肃地站在军委大楼楼下,路斗勇的急救车快速而隐蔽地飞出视野。片刻后,强行抑制兽化并麻醉昏迷的郎定河和郎娟也被运了出来,血迹斑斑。
郎妙春低头行礼,这是退役首领,现任参谋长郎娟的父亲。
“中央军委会主任调派我为代理首领,暂对郎定河予以第一级处分,停职察看。”
郎妙春意料之中,仍难免呼吸一窒。
“送到实验室……等这两个人恢复正常再说。”郎领接着问,“有互相标记吗?”
郎妙春知道他在问什么,迟疑地回答:“好像没有,挺有违常理。把脖子都咬断了那个不算标记吧?”如果这也是标记,那可就……
郎领蹙额:“他把标记的欲望转化成了杀人欲望?”杀人的代价远远大于强制标记。
郎妙春摇头。他在她们出现的时候就立即停下了撕咬动作并后退,杀人的心理并不坚决。
也许……
郎妙春想了想,又闭上嘴。最高量级强制发情迭加兽化,还能保持这么清醒的权衡么?她见过的发情可一个塞一个疯狂。
本章可揭示小线索:
小温知道当晚会有小型风暴潮
以及他没醒来是因为又梦到了荔荔
温故而不结婚纯纯是因为玩得花,温文尔他妈不详就是一个关于情事勒索后交易的事情……
狼嗷嗷:两国交战不斩医生
贴士:过渡结束,正式进入路脏脏主场,包括但不限于囚禁、强取豪夺、ntr狼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