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散场后,楚清棠独自一人去了卫生间。出来后,穿过走廊,来到电梯前等待。“Hi!”有人从后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张笑颜映入眼帘。竟然是她。喝了酒后的姚灵纭比往常更加跳脱灵动,原本是有同事见她状态不比寻常,主动说要送她回家,可被她一口回绝。她在等一个时机。“你怎么还没走?”他以为她会和同事们一起离开。她只是笑,电梯在此时到达了,一前一后进入之后,才邀请他:“去外面走走吗?”虽然已是深夜,但街上的人只多不少,临近万圣节,许多年轻人都精心装扮,在城市的夜晚中寻求片刻的欢乐。“你在英国时会过万圣节吗?”“不过。”姚灵纭惊讶看他:“为什么?”他并肩走在她身边,语气平淡:“家里不让。”“小时候也不让吗?”“嗯。”那真可惜。不过。“我以前也不过万圣节。”所以呢?“那,今天就算是我们第一个的万圣节。”她用手指比了个“1”,而第一是意味着开始。路灯在此刻跳闪,两人不约而同侧身,视线交汇。很好看。楚清棠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一闪而过的惊讶、有不知从何而起的依赖,还有——还有什么?他已经无法辨别。他只知道,此刻的她在他眼中是惊心动魄的美丽。……“拜拜!”“拜,我们先回去了。”和几个路上遇见的女生拍了合照后,姚灵纭和楚清棠的万圣节活动落下帷幕,在打车软件上叫车,很快便在路边上了车。已是凌晨,一路顺畅,没多久后,她们已经到了酒店里。住在同一层,但姚灵纭的房间离电梯更近,送她至门口,他说:“早点休息,晚安。”在他要转身时,她叫住了他:“楚清棠。”“什…”后一字淹没在唇间——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迅速抽身离开,说了句“晚安”便打开门进入房间。留楚清棠一人在走廊里呆站着。从浴室里出来,姚灵纭用干毛巾随意擦了下头发,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但她此刻却没有任何睡意。微信里堆积了许多条工作消息,都和这次论文有关,她却没有点开任何一条去看。连轴转几月,再多的热情和精力也已消耗殆尽。尚在国外的妈妈姚英前次和她通话时曾宽慰:“很多事都不会做到尽善尽美,你又才这么小,妈妈认为尽力就行,不用去管结果。”她沉默不应。“我们纭纭啊,”姚英心疼女儿,但也为她感到骄傲,“已经很了不起了。有什么问题多和妈妈、小姨说,我们会帮忙解决。”“谢谢妈妈。”但她知道,许多事还是需要自己独立解决。今晚聚会乃至聚会后的闲逛,给了姚灵纭逃离压力、暂时停下来喘息的机会。她罕见地喝了几杯酒,精神松懈下来,邀请楚清棠一起去玩和方才告别时的吻,都是她兴之所起的结果。没有具体的原因,只是她当下想做,于是便做了。吹干头发,姚灵纭躺进柔软的被窝里,陡然想起郑亦微曾经对她说过:“有时候做一些不道德的事还挺快乐的。”她问:“比如?”“也没啥具体的,”郑亦微向后躺倒,“就是觉得社会对我设置的道德底线太高了,有时候,哦不,是大部分时间我都觉得抛弃所谓的道德,才能让自己开心地活着。”“天天把道德念在嘴边,多无趣。”姚灵纭赞同:“确实。”她向来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许多事做便做了,只求开心。这样想着,她缓缓进入到梦乡。……隔天,到了分离的时刻。楚清棠和同事站在一起,视线却一直落在姚灵纭的身上,而她未曾察觉到,在和身边的同事积极探讨些什么。她昨晚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亲我?她喜欢我吗?那可是他的初吻。那她现在为什么一眼都不看我?“灵纭。”有人喊他,姚灵纭回头看,竟然是赵闻裕。喜出望外,她问:“你怎么来了?”“她们说车不够,在群里问有没有人可以过来帮忙接人,”赵闻裕一来,站在姚灵纭身边的同事给他让了位,他并肩和她站在一起,解释道,“我正好在附近,就过来了。”姚灵纭有些疑惑:“你早上不是还和我说在……”他打断她的话:“后面有事就离开那里了,顺路过来帮忙接人回去。”“原来如此。”“那现在走吗?”“可以啊。”同事们陆陆续续上了车,姚灵纭和赵闻裕动作慢点,落在后面。和两人同车回去的一位同事还在另一边和Z大的朋友告别,赵闻裕看着那边的人,问:“她们都是Z大的吗?”“是。”一行人站在一起,不知为何,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其中的楚清棠身上。而姚灵纭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和楚清棠对视上,先是笑了下,而后摆动手臂、和他告别。带着复杂的心情,楚清棠做出了相应的回应。“你和他认识?”赵闻裕问她。“嗯。”听见她的回复,他又再次投去视线,观察着这个突然冒出的男生。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彼此,带着试探和些许较劲的意头,最后是赵闻裕微笑着收回视线,招呼同事和姚灵纭上车。外貌长相和她曾经交往过的男生类型很类似,但是——赵闻裕侧头看向姚灵纭,耳边响起她曾经说过的话:“我不会谈异地恋,绝对不会。”———————————————————————赵闻裕(天真版):我相信灵纭是有原则的人。amp;篇名是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