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皱了皱眉,从房间里拿出工具,开始默默清理墙上与地砖上血渍。
一切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今晚和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是个平安夜。
清晨,金色的朝阳洒满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一号做完早餐,来到卧室的床边,床上的季时卿刚刚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号微笑的脸。
一号对季时卿道:“早安,主人。”
“早安。”季时卿说。
他坐起身,有些头疼,按着额角,闭了闭眼睛,一号俯下身,小心问他:“主人要不再睡一会儿?”
季时卿放下手,摇头道:“不用,先去研究中心吧。”
到了研究中心后,李严立刻帮季时卿安排好实验室,打算再指派几名工作人员过来帮忙,同时也是为了能在季时卿的手下学习一些东西。
昨天季时卿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这些工作人员们争抢着想要过来帮忙,李严根本挑不过来。
最后是季时卿淡淡发话道:“都进来吧。”
工作人员们发出一阵欢呼,换好衣服一起进了实验室里,明明他们有的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现在跟在季时卿后面束手束脚的样子,像极了第一次跟老师出来郊游的小学生。
季时卿将药剂做好编号,拿到实验台上低头检测里面的成分,然后计算各种成分的具体含量,一号则在旁边负责讲解,工作人员们认真地将一号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不过有些东西确实他们学不来的。
就比如往往是一号刚开始同这些工作人员讲解计算方法的时候,季时卿就已经将结果输入进去,并开始下一步的运算,他们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计算出来的数据,对季时卿来说就好像是算一加一那么简单。
而且他们算了半个月还有可能算错,但季时卿输入进去的数据就完全没有显示错误的时候。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要比人和猪的差距还要大。
季时卿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工作量大概比他们这一群人一个月干的还要多,要是他还不配做基因研究院的院长,还有谁能做。
那双灰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手中试管,直到试管底部的液体开始变色,季时卿将试管放进分离器上。
两分钟过去,分离器滴滴两声,试管中的液体已经完全分离,工作人员在心里默默叹气,平日里在他们手下卡个不停的设备,现在在这位季院长的手里比孙子还要听话,怎么的,现在机器也能智商歧视了吗?
跟在季院长身边的这位叫一号的助手先生也非常能干,或许天才就该和天才在一起,只是两人之前的称呼有点奇怪。
季院长的那位助手先生总称呼他为主人。
好怪。
再听一声。
还是好怪。
不知道这位季院长和一号先生比起那些参加智力竞赛的那些大神们怎么样。
已经快过了午饭的时间,他们这些人一上午啥也没干,现在肚子都饿得咕咕叫,这位季院长怎么看起来跟早上来的时候没两样,项目组长上前一步,向季时卿问道:“季院长,要不您先休息一会儿?”
“不用,”季时卿拒绝说,“就快检测完了,你们要是有事就先忙吧。”
组长递给其他的研究员们一个无奈的眼神。
最后还是一号走过来,对季时卿道:“主人,您该吃药了。”
旁边的组长心想,这怎么还突然骂人了呢?
季时卿动作停下,对一号说:“把药给我。”
一号伸手将他手中的光脑拿走,对他说:“药放在外面休息室的包里,您先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季时卿没有动作,厚厚的防护服下只能看到一号弯弯的眼睛,他对季时卿说:“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季时卿笑着说。
季时卿刚一离开实验室,一号就接过他的工作,实验室中有许多设备都配有人工智能,只不过更多时候它们表现得像是一个人工智障,所以工作人员们其实不大喜欢使用它们,一号将这些人工智能全部开启,工作人员刚想开口劝说一号,却突然发现这里的人工智能好像突然开窍,不智障了,一号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就做什么。
还有不到半米高的小机器人围在一号左右,不用他开口,就会将他需要的东西送到他的眼前,工作人员恍恍惚惚地觉得,这东西要是真的有了自我意识,现在都可以抱着一号的小腿喊爸爸。
他们一定是饿得太厉害,才会产生这样离奇的想法来。
组长好奇地向一号问道:“刚才季院长在这里的时候,您怎么不把这些人工智能打开?”
那时这位一号先生一边给季院长做辅助,一边还要为他们讲解,委实忙得不行。
一号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主人在的时候有我啊,为什么要用它们?”
这话听着好像也很有道理,但是将自己与人工智能比较,是否奇怪了点。
但天才的想法岂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琢磨明白的。
休息室里季时卿吃了药,头疼缓解了一些,他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半阖着眼,日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眉眼间,他像是睡着了一样。
长风吹过这座破旧的城池,带着寒冬的凛冽。
从昨天晚上药厂负责人就一直在等光头的消息,然而一直等到今天早上他的通讯器也没个动静,光头和他两个同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且手下过来报告说,他们看到季时卿和他的助手出现在研究中心。
光头昨天晚上的任务失败了。
负责人不知道昨天下午一号在进入到地下药厂后都获得了哪些资料,但他们肯定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联系了上头的人后做出决定。在这天中午该药厂的员工在星网上发布了一条长微博,控诉帝国基因研究院院长季时卿阻拦他们药厂进行基因病药剂的研究,并将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查封药厂。
与此同时,药厂负责人还发动莱茵城内的居民与在药厂内工作的员工,当这些人在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用不到免费的高级药剂后,群情激愤,在药厂安排的员工的带领一下,他们一同来到季时卿如今暂居的地方,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