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黑,北地寒风中的一间破败屋内。
谢晚意躺在翻身都会咯吱响半天的木床上,捂着胸口呕得天昏地暗。
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流放到方岭半个月,她从先前的珠圆玉润变成了面黄肌瘦。
先前听说方岭此地崎岖疾障,却不知贫瘠至此,连碗米粥都喝不上。
谁能想到,半月前她还是京城一品王妃。
谢家获罪,谢晚意身为雁王妃本不该被连累,可官兵带走她的时候,夫君裴恒未曾出面。
姜岁禾中了毒,而裴恒认定是她干的。
谢晚意心下酸涩,眼泪夺眶而出。双手交叠轻轻放在小腹上,用最后的一点气力摸了摸平坦的肚子。
流放路上才知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这小东西有没有熬过这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