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又求死?”太后嗤笑。
犹记她当年,虽有阿姑、常氏帮衬,亦未少受磋磨。尤其是众女间竞争、结盟、背叛的分寸和时机,良心与野心的互搏,个中层层渐变的滋味,也只有当事人品得细、品得全。
自己若如此耿介,上来就打求死牌,哪还轮得到日后的上位争宠、逐个搞定对手?此小丫头,不能含忍,全无城府,难成气候,呵呵。
“我存于世上一日,便可能惹怒太后一日,而太后的期许,我是死也做不到的。与其如此,不如先死的好。”
但求速死,为的是避免折磨、反复、苦痛,故少女不愿出言激怒,只挑了相对恭敬的话,欲得一个简短的好死。
冯氏一愣,第一句便是为对方着想的托辞,且不无道理,并非虚言,倒是自己惯用的谈判技巧。
她与心腹耳语几句,很快就扬声裁决:“罪人之女乙弗·多伽罗既不认罪,而一心求死。如此,便成全你好了!”
须臾,匕首与鸩酒端上,摆在多伽罗面前。
她垂首观刃上的反光,只觉晃眼,心砰砰跳,血似腾沸,整个人燥热起来。
一直在抹泪的拓拔若直接吓傻,先是目瞪口呆,随后哇哇大哭:“哟哟,阿姊,你快认罪啊!向太后忏悔,我等以后不相聚就是了。。。太后,太后!乞命啊,不要杀她,我甚都愿意做!只要你留阿姊一命,我日后会永远听话的!”
哭声凄厉,言辞哀婉,在场众人无不伤之怜之。
“不许哭!死了便可见到爷孃,有甚不好!”她厉色喝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