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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将面露难色,“军医再三嘱咐过不能让将军着凉,而且万一被士兵们发现将军伤重,军心恐会动摇,公子此言...”李文柏细细解释:“将军听在下一言,掀开账帘通风,是为了避免账内细菌滋生加重贺将军伤情,请看,贺将军的皮rou已经开始腐烂,此事刻不容缓。”之所以抛出“细菌”这个古时并不存在的“专业术语”,是为了用最短的时间唬住这个副将,毕竟李文柏现在的身份并不是神医,为了让他人听话只能出此下策。副将虽然不知道“细菌”是个什么东西,但听到皮rou开始腐烂,面上犹豫,而贺飞宇此时说道,“听李文柏的!”副将一凛,当下不再犹豫,命人将大帐敞开通风。通风之中,贺青的神色舒缓了不少,李文柏又放下了帐幕。他本想让其他人退去,但军医言明职责所在,副将留在帐中是将军叮嘱,而贺飞宇心系父亲,更是不肯离开。李文柏只好让三人不要妄动,通风过后,打开了褐色小坛,浓香的烈酒气息霎时间充斥在帐篷之中。浓郁的酒香霎时间让人沉迷,三人有心多问,李文柏已经开始用烈酒净手,把酒倒入盆中,放入几块棉布。摊开随身携带的棉布包,里面赫然是长短不一的几把小刀,和一根细短的银针。一系列动作井然有序忙而不乱,副将和贺飞宇相视一眼渐渐对李文柏所言有了点信心。军医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公子所为,在下从医十数年从未见过,不知公子是打算如何救治贺将军?”“无他,一个小小的外科手术而已。”李文柏拿起被烈酒浸湿的棉布小心擦拭着伤口周围,“既然不能蛮力拔出,就割开伤口,将箭头取出便可。”“原来如此。”军医眼中露出轻蔑的笑意,“公子所说方法在下也曾考虑过,但射中将军的箭矢上刻有血槽,若按照公子所言割开皮rou取出箭头,单凭伤药和绷带根本无法止血,将军恐会流血不止而亡啊。”副将闻言大急:“公子,军医所言可是真的?!”“一半是真。”李文柏淡淡扯起嘴角,熟练地开始用火给小刀消毒,“单凭伤药和绷带确实无法止血,但在下却可以做到。”***军医名叫钱德兴,原是小镇上一个没什么地位的赤脚郎中,后来犯了事被判充军,这才到了贺将军麾下。原本文人充军,还是在这烽烟四起的边疆,一般过不了多久就会作为炮灰死在战场上,好在钱德兴多少知道点医术,正好营中缺少军医,贺将军便把他安置在了军医营,这才安然活了下来。钱德兴早已过了耳顺之年,按理说已经累计军功可以脱离军营回家,他却选择继续留在了营中。当然不是因为和这些大头兵处出了感情决定治病救人,而是即便回家也只能继续做个居无定所的赤脚郎中,还会因为曾被充军被人看不起,但在军营不同。贺将军麾下的三名军医里,其余两个是从什么都不懂的大头兵提拔起来,一开始除了清洗伤口扎扎绷带什么都不会。钱德兴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却至少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夫,当然要比大头兵强上不少,这其他两个也是他教出来的,是以营中下至伙夫,上至贺将军都会对他礼让三分,军医营更是为钱德兴马首是瞻。虽然微小,但权力和地位', '')('分卷阅读90 (第2/2页)
的滋味一旦尝过,就再也无法割舍,在军营行医十余年,钱德兴一直把饭碗抱得牢牢的,治病救人尽心尽力,教育徒弟却随便应付,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所以对于李文柏的越俎代庖,钱德兴是很有意见的。好在贺将军伤势过重,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是绝对无法救活的,他努力了一天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等贺将军油尽灯枯驾鹤西去而已。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个李文柏,原以为可以作个替罪羊,却没想到现在看起来,是个来抢功的!这钱德兴如何忍得下去?“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钱德兴瞟了眼放在床头的几把小刀,“要知道贺将军乃是营中主帅,全军将士安危都系在将军身上,可不是能拿来做实验的对象!”毕竟半辈子都耗在直来直去的大兵里,钱德兴说话也少了些文人的弯弯绕,但却同样恶毒,话音刚落,副将就猛地变了脸色,看向李文柏的视线也多了些不善。毕竟在这些武将看来,钱德兴是朝夕相处可以信任的同袍,李文柏虽横空出世,又有贺将军作保,但一个文弱书生还不足以得到他们全心全意的信任。李文柏淡淡地瞥了眼钱德兴,心知肚明对方为何突然发难,却也十分不齿。争权夺利早已经司空见惯,但如钱德兴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看路永远只看脚下的人,李文柏真不知说什么好。“军医请放心,在下当然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李文柏手下动作不停,小刀熟练地在指尖跳了个刀花,带上了口罩,然后俯下身凑近伤口边缘细细观察,隔着口罩,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将军和先锋大人也敬请安心。”疮口紧紧贴着箭杆边缘的地方果然已经开始腐烂,必须先把这些烂rou切除掉,以防感染。“接下来在下必须集中精力。”李文柏站起身子,对着军医正色道,又对着贺飞宇点点头。贺飞宇说道,“还请二位保持安静,听李文柏的指示行动。”李文柏终于开始动作,左手稍稍按住疮口边缘,昏睡中的贺将军眉头猛地皱紧,显然异常痛苦。钱德兴时刻注意着贺将军的反应,见状一喜,以为抓住了李文柏乱来的把柄,手指一抬就要呵斥。“钱德兴,闭嘴。”副将毫不犹豫地按下钱德兴手臂,神情严肃地看着李文柏的动作,“不要打扰公子,现在也只能试试了。”副将在营中地位虽不如领兵的各大将军,但对一个小小的军医来说还是高高在上的,钱德兴悻悻闭上嘴,阴鸷的眼神在李文柏身上来回乱瞟。在肩窝上开个洞把箭矢取出来?说得容易,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紧紧只是大腿被穿了个洞,就因为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亏得好心好意提醒这小子,既然这小子不听,也就别怪等贺将军故去之后,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在这小子身上!到时候就算有圣旨又如何?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而已,害死三军主帅,活剐了这小子都是轻的!李文柏才没空管钱德兴心里的小九九,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贺将军身上。小心地拨开箭杆和皮rou的连接处,再用锋利地刀刃将有腐烂征兆的地方一点点割去,李文柏并不是学医之人,只是看过一些影视剧和少量的科普文章,但他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