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还真是挨打不长记性,这脸都打得啪啪响了,还打了左脸伸右脸的。我这一双手,都打得累了!日日对着猪马牛羊打,确实很没意思,这德缺得,一点都不开心。”
“砚哥哥何不送个人脸来,也叫我打上一打!缺什么炫什么?穷得叮当响的人,也就指着一点年礼过日子了。放心吧,猪舌头我会叫人留给你的,吃什么补什么,于你十分有益!”
池砚脸一黑,想了想,却又是忍住了怒气,“九弟伶牙俐齿,我的确是说不过你。不过呢,你就是再怎么受楚王的看重,这一辈子,也不过是个仵作而已。”
“不管你说赢我多少回,我们未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改变不了的。我也不想同你纠缠,只想同你说上一句。你以后莫要阴阳怪气的说我阿娘!”
池时被他逗乐了,见姚氏同池瑛想要站起身来说话,忙将他们给拦住了。
开玩笑,就这么一根小白菜,还不够她一个喷的,哪里用得着他们!
“这位公子说得对啊!您未来可不是得死,死了那就得去地府;我们九爷就不同了,每破一个案子,那就是一份功德,那未来可是要升天,位列仙班的!”
池时往门前一看,只见常康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
她无语的别开头去,脑子里只要未来过年的时候,那穿着红色褂子的喜剧名角高喊着,“想死我了您叻!”
第一四八章陶熏委托
他今儿个穿了个大红袍子,耳边还别了一朵花儿,看上去十分的傻缺。
显然周羡昨儿个搅风搅雨,心情舒坦得很,连身边的人,都喜气洋洋的过大年了!
“九爷,是王爷要我来给您送年礼的!王爷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就开了库房,叫管事妈妈给您选了一些绸子皮子做衣衫穿!九爷这么聪明,那都是夫人您生得好,教得好啊!”
姚氏有些茫然,先不说楚王府来给他们送年礼,颇为惊悚。
这侍卫的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不像是给下属送温暖,倒像是拜见丈母娘来了!
她按下了心头的怪异之感,迎了常康过来,虽然他只是一个侍卫,但是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是楚王的亲信呢?
“叫殿下费心了。今日冷得很,外头还下了雪,常侍卫快坐下喝盏热茶暖暖身子。我们刚从佑海来,还没有规制好,倒是叫你见笑了。”
常康一听,笑得越发的开心,“殿下本来要亲自来的,可陛下留他在宫中用饭。听闻您来了,殿下叫我赶忙过来送年礼。”
池时听着,眼皮子跳了跳,往那院子里一看,好家伙!周羡那厮也不知道送了些什么玩意儿来,在院子里堆满了箱子。那厮之前说,想要姚氏带他赚钱,原来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站在门口的池砚,嘴巴张得大大的,一直忘记了反驳常康。
他倒是有一肚子话想说来着,可这脸那是生生的疼,他想着,瞪了自己的小厮一眼,先前他说什么来着?送三车的年礼,那便是顶顶看重了。
可这楚王,竟是给池时一个小小仵作,送了这么些东西。
这场面,他在大哥说亲的时候见过,阿娘准备了一院子的箱子,就等着去大嫂嫂家下聘……
之前池时进宫,却是连半个大子儿的奖赏都没有得到。他们还当时他嘴欠,在宫中怕不是得罪了人,所以灰溜溜的又出来了。
现如今看来,楚王当真是十分看重于她!
池砚想着,身子朝外挪了挪,他对着小厮打了个手势,着急慌火的就走了。
那小厮一步三回头,忍不住说道,“公子,那真是楚王的贴身侍卫么?该不是五房的人,瞧见公子要娶公侯家的小姐,又要中状元,我们长房日后有的是锦绣前程。”
“所以心中不平,故意找了个人冒充,打起肿脸充胖子吧?”
池砚脚步一顿,瞪了他一眼,劈头盖脸的骂道,“你知道什么?五房什么猪马牛羊的,要你管得多,还非拉我过来看。”
小厮缩了缩头,看了看急冲冲的走掉的池砚,脸色白了白。明明是他们在门口送李家的人,正好瞧见了有人给五房送年礼,公子想着刚才迎老夫人的时候呕了气,要笑话回来……
这会儿,倒是又怪到他头上来了。
他想着,回头看了看,还是忍不住咋舌。
长房的人都以京城池家自诩,当佑海老家的亲戚,是登门来打秋风的。倒是没有想到,那五房的小公子,竟然是攀上高枝儿了!
……
常康讨完一杯茶喝,对着池时眨了眨眼睛,“九爷,我们王爷,哪里有那么大方!他就是看着,年节没有案子,怕你无趣,让我给你拖了几箱卷宗来!不全是年礼的!”
池时的嘴角抽了抽,“我就晓得,周羡那个抠门鬼,连我这个月的俸禄都没有发!怎么舍得给我送这么些好东西!”
姚氏同池瑛对视了一眼,倒是放下了心来。
池时同楚王才认识多久,若当真楚王给她送了重礼,反倒是要人担心了。
“这礼和话都送到了,小的便先走一步了,还要去宫里,接我们殿下呢!”
姚氏一听,忙站了起身,“有劳殿下费心,我们从佑海来,也带了一些土仪,明日送到王府去,也算是给殿下添个新鲜,还望殿下不要嫌弃。劳烦常侍卫同门上说一声。”
常康一听,脸上笑出了花儿,他也不客气,“那殿下一定十分高兴。”
姚氏见他如此,更是松了一口气,无功不受禄,这人同人往来,光拿不给,是万万不能长久的。
常康刚走不久,五房又有人登门了。
姚氏舟车劳顿,本想去歇着,无奈的只能又坐了下来,“今日没有看黄历,可是什么大好的日子,都在同一日登门了。”
池时也是不解,待管事妈妈引了人来,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陆锦!”
陆锦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衣,少见地戴了冠,腰间没有佩刀,倒是悬了玉,同他在佑海做捕快的时候,好似一样,好似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阿时!”陆锦瞧见池时,也满心欢心起来,“这是大兄,陶熏。”
池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陆锦旁边站在一个穿青衣的男子,除了比陆锦沉稳一些外,几乎同他生得有八分想象,任谁一看,都知道他们乃是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