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东西,可有个缺陷,就是身上会有味儿。你想想看,某任陛下的爱妃没了,给用了我祖父这药,思念她的时候,就打开棺材,还没有来得及唤爱妃呢……”
“就被爱妃的狐臭味儿给熏晕了……那陛下同意用,这爱妃也不能同意啊,还不如变成白骨来得干净!”
周羡张大了嘴边,愣了许久神,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一家怎样的奇葩!最奇葩的事,不论多么奇葩的事情,搁到池家人头上,他竟然都觉得不奇葩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难事,只是老头子弄这个,只是为了验尸的时候,不让尸体快速的腐烂,保存完好的证据。贵人们若是要用还不简单?”
“给自己多用点香料,像是年节的时候,腌制鱼肉一般腌入味了,那不就是臭妃变香妃了。”
池时说着,走到了另外一口棺材前,轻轻的一拍。
九口棺材钉,齐刷刷的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嗯,这棺材里,是个太监。也是脖子被人扭断了,也忒不讲究了些,脖子都没有扶正。你且来瞧瞧,看你认不认得他,应该叫徐青冥来,将他的像画下来的。再找宫中老人一问……”
池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羡便恍然大悟的出了声。
“宫中老人?不用寻,我府中便有。我的管家,便是宫中出来的。我这就去叫他。”
第三四四章杀人灭口
周羡说着,看了门口的常康一眼,常康小事糊涂,大事可不含糊,事关案子的事,半分废话也没有说,拔腿就去寻老管家了。
池时皱了皱眉头,“宫中的宫女太监,都是一对一对儿的出门么?杀死漆耘凡的,根据我们推断,也是一个宫女,一个太监。这里又是一对。”
周羡听着,亦是认真起来,“若是时间对得上的话,十有八九这两人便是杀死漆耘凡的凶手,只不过他们在杀人之后,便又被灭口了。”
“就他的手来看,这太监的确是个练家子没有错。只不过宫中那人为何要大费周章,先让人出宫来杀人,然后又把他们灭了口。何不直接让那个擅长扭断脖子的人,把漆耘凡给杀了?”
池时说着,详细的验看起这太监的尸体来,他这尸体保存完好,能够得到得线索,可能会多一些。
周羡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瞧见那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路过池时身边时,他脚步一顿,看了看池时,又看了看周羡,神色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池时被他看得怪怪的,“我今儿个早上洗了脸,莫不是吃胡饼子的时候,沾了芝麻?”
老管家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便是老奴的脸上生了麻子,您的脸上也不会沾了脏东西。再说了,您戴着面巾呢!”
他说着,踮着脚尖朝那棺材里头看去,这一看,顿时惊呼出声,“这不是高顿吗?高顿是先皇身边的人,他同寿喜宫的莲房对食。寿喜宫娘娘,后来还给了他们好些银钱,放了他们出宫。”
“说是回老家安度余生去了。高顿怎么死了……殿下,我瞧他模样,还同出宫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死了这么些年了,怎么半分没有变……”
池时闻言,不解的问道,“寿喜宫?”
老管家啪的一下,拍了自己的脸一巴掌,“瞧老奴这个记性。以前老奴还在宫里头当差的时候,这么叫习惯了。那张氏从太子府进宫后,住的便是寿喜宫,是以奴才们私下,都管她叫寿喜宫娘娘。”
“当时先皇尚在潜邸,先同进府的娘娘们,都是自带女婢嬷嬷的。”
“寿喜宫娘娘带了两个丫鬟,一个叫做鞠清,一个叫做莲房。鞠清便是如今太后宫中的掌事妈妈。莲房……”
老管家说着,指了指旁边那口棺材,“莫不是,那边那口棺材里的,便是莲房?”
“高顿是我父皇宫里的?”周羡忍不住插嘴问道。
老管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绝对没有错的,老奴以前也在御前当差,同高顿熟悉得很。高顿同我们这种只会端茶倒水弯腰的奴才不同,他有一身好功夫。”
“而且还会说叽叽喳喳的蛮夷的话,说是太监,同侍卫差不离的。那莲房是给寿喜宫娘娘研墨的,虽然是个丫鬟,但是识文断字……当年他们对食,宫中好些太监,可都羡慕得不得了。”
“万万没有想到……”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这下子可好,不用去查了,这二人绝对就是田三儿在凉亭里瞧见的,杀死了漆耘凡的人。
“高顿怎么会说蛮夷之语的?”周羡又问道。
老管家想了想,“他家中以前便是边城人,在军中做小卒,后来战死了。家中弟兄多,养不活,所以方才进宫做了太监。更多的,我也不大清楚了。兴许是因为这个,方才会说的。”
“那会儿不同现在,边关战事多,生活实在是太不安稳,像高顿这样从边城逃到京城来寻出路的人,有好些。”
周羡强压下了心惊,点了点头,“今日之事,你权当没有见过,没有什么高顿,也没有什么莲房。”
老管家神色一凛,“老奴知晓了。殿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若是没有了,那老奴便先退下了。”
周羡摆了摆手,老管家忙退了出去。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池时抬手一拽,将那高顿的棺材盖子给盖上了,省得这玩意见了太阳,直接被晒成了灰。
“你有什么想法?”池时看了一眼周羡。
周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高顿是我父皇的人,莲房是张太后的人,他们联手杀死了漆耘凡。为何要杀漆耘凡?因为他的手中,握有汝南王死的秘密。”
“只有杀人凶手,方才需要把证人灭口。汝南王的死,同我父皇脱不了干系。”
周羡说着,嘲讽地笑了笑,“人人都道,父皇同汝南王兄弟二人,一个文能治国,一个武能安邦。乃是史书上人人称赞的明君同贤王,兄友弟恭的典范。”
“不知道写这些史书的人,知晓了真相之后,会不会羞愧难当。”
池时摇了摇头,“他们有什么好羞愧的,孔子不是说过了么?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谁信谁是傻子。”
周羡的嘲讽立即变成了疑惑,“孔夫子这般说过?我读的论语,莫不是有缺失?”
池时嘴角微微上翘,“我连夜添加的。”
周羡听着,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个人,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