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您了吗?”产屋敷耀哉双目紧闭,感知却异常敏锐。作为客人,一走进延廊就有另外两个女童送了垫子过来,夏油杰此刻正坐在距离他并不遥远的地方:“抱歉,是我失礼了。”
“没关系。”他笑得温和:“这是个诅咒,上天施加于我族的诅咒。”
“您知道……”诅咒和咒术师?
夏油杰忍不住坐直身体,话只问了一半又咽回去——这人应该不知道,如果这里真的存在咒术师,或是他果然熟悉那个圈子,这种纠缠在特定族系身上的诅咒早就该被祓除掉了。
花钱而已,他看上去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产屋敷耀哉侧脸“看”向他所在的位置:“知道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说……您竟然知道我这种平平无奇的人,很惊讶。”他找了个理由用寒暄岔开话题。产屋敷耀哉体贴的顺着他:“您也太过自谦了,主要是我想当面向您表达感谢。”
他伸出手,身旁女童急忙递上几张信笺:“藤下家向我传递过多份报告说明此前遭遇强盗袭击的事。您帮我保护了鞭长莫及的重要合作伙伴,些许感激是应该的。”
这人说话语速不快,音量也不大,但就是莫名有种让人愿意追随其后的气场,不知不觉间被他说服。
夏油杰想想曾经与咒术师高层接触的经历,觉得这位当主真正想要说的话差不多也该说了。
他会说些什么?他想要些什么?对于一个掌握并运行着庞大组织的首领,他所谋求的东西不可能与源千岁这种傻瓜一致。
这是个没有咒力的世界,咒术师也不复存在。从未想过不做咒术师还能从事何种工作的丸子头青年迟疑了。
——他是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被此人利用。
产屋敷耀哉似乎察觉到他心里都在翻腾些什么,刻意拖了几分钟后才微笑着继续:“您的特殊体质小千岁已经做过说明。稀血是被鬼尤其青睐的‘食物’,听说您不想将危险带给家人,可以考虑留在鬼杀队或藤下家。”
鬼杀队和藤下家分别是什么,有何种关联,这种事情夏油杰早就知道。类似提议也有不少人向他提过,并不意外。真正让他捉摸不透的,是产屋敷耀哉做出邀请过后再也没有他话的态度。
好像,就真只是表达感谢而已,再无其他。
“等您想好可以托小千岁用鎹鸦给我回信。”他微微颔首:“我的建议,还是留在藤下家,相对安全些。”
“既然您也认为藤下家更安全,为何还存在着源千岁这种年龄偏低的剑士?”
他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此刻眼前浮现的是后辈学弟残缺不全的尸体。
——与其说他是在责问这个一百多年以前的民间组织领袖,不如说青年透过产屋敷耀哉看到的是咒术师上层那些人。
这位客人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产屋敷耀哉却高兴起来:“能有人替我的孩子们担心到这种地步,真令人欣慰。这说明他们默默的付出、以及他们的血泪没有白流。”
“太好了!”由衷而恳切的喜悦甚至溢于言表。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