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愣了一下,道:“不是必经之路。”
顾璟示意他去敲门。
片刻之后,一名仆役过来开了门,看到推官,倒是知道他是官府的人,便将门打开了。
顾璟和推官进了门,推官问道:“你家老爷呢?”
仆役道:“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出去了。”
“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许是去铺子里,又或许是往万家去了。”
推官回头看顾璟。
顾璟问道:“你家夫人在吗?”
仆役道:“夫人回娘家去了。”
“如此说来,现在府里没有能管事的在?”
仆役道:“几位姨娘倒是在家。”
推官又回头去征求顾璟的意见。
顾璟点了点头。
推官对仆役道:“去把几位姨娘都请到明堂中来,大人要问话。”
仆役应着,小跑着去了。
顾璟和推官先一步来到明堂里坐下,推官左右一看,对顾璟赔笑道:“顾大人,您看,这家里没有主人在,连个奉茶的都没有,下官去叫人给您倒茶。”
“不必麻烦,我们问完就走,还要去别处调查。”顾璟道。
两人在堂中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外头进来六名女子,花枝招展浓香扑鼻。其中一个手中还抱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
顾璟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六人听闻是官府来的大人要问话,一开始还有些拘谨,进了明堂抬眸一看,见上首坐着个貌美如天神下凡的年轻公子,霎时迷得眼睛都挪不开,一个个直勾勾地盯着顾璟瞧。
推官见状,重重地咳嗽一声。
那些妇人这才收敛形态,在一旁规矩站着。
顾璟本来想叫推官问,一转头见推官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顿时就想念起姚征兰来。
若是有姚征兰在,基本上都不用他开口,他想问的,她都会问到。
“韩喆,与他夫人关系如何?”顾璟那些夫人。
其中有个穿粉色夹袄的妇人似乎胆子特别大,闻言便咯咯笑道:“大人,这个问题,您看着我们,还不知道答案么?”
“放肆,好好回话!”推官呵斥那妇人。
顾璟道:“本官问的是,韩喆与他夫人之间,是还维持着表面的夫妻关系,还是,已经到了见面也不说话,更不去她房里的地步?”
几名妾室你看我我看你,当中以为看起来年纪比其余几个都要大些的妾室道:“回大人话,老爷他确实不怎么去夫人房里,大约,一个月也去不了一回吧。”
“你们知晓昨夜韩喆寅时回来之事么?”
“知晓。”几个妾室齐齐答道。
“如何知晓的?”
几位妾室都看向那个抱着孩子的妾室,道:“昨晚夜哭郎又闹夜,把老爷都闹回来了,大半夜的在院子里打骂下人,谁还能听不见?”
抱着孩子的妾室埋下头去。
“夜哭郎?”顾璟不太明白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推官在旁边解释道:“就是指那些晚上哭闹不肯睡觉的孩子。”
“也就是说,对于这个孩子来说,晚上哭闹是常有之事?”顾璟向那几名妾室确认。
妾室们点头。
“韩喆特别喜欢这个孩子吗?”
“他才三个月大,又是个男娃,老爷新鲜劲儿还没过呢,自然是喜欢。”
“昨夜是谁去云翠楼把韩喆叫回来的?”
几名妾室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头。
顾璟问那抱着孩子的妾室:“不是你派人去叫的?”
那名妾室道:“我没有派人去叫他。他如今正和云翠楼那位打得火热,半夜去叫他,不是没事找骂吗?”
万家宅院。
姚征兰和武宜君在下人搬来的绣墩上坐下。
万何氏头上缠着抹额,双眼哭得红肿,面色苍白地靠坐在榻上。她已经出嫁的女儿韩万氏正坐在床沿上伺候她喝药,眼睛也是哭得红红的。
万何氏喝完了药,有气无力地对姚征兰致歉:“劳大人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