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的,月亮是浅白的,图暝的脸是绿的。
他站在那,恍然觉得自己不该在洞口,应该在地底。
他有半个月没见到那个小雌性了,问离烬,离烬也不告诉他,他想来看又寻不到理由,于是半夜偷偷来看一眼,没想到被迫听了半宿的活春宫,刚开始他是想走的,但是小雌性叫得太好听,又哭又喘,声音细细的,像掺了蜜糖,让他双脚生了根似的,一步也挪不得。
可是听到后面,竟发现了个大秘密,原来小雌性怀了孕。图暝有点遗憾,他回来得太晚了,不然没准小雌性肚子里就是他的崽。
怀孕的雌性是不是需要更多照顾,图暝又想,他雌父怀他弟弟时,吃得特别多,心情也很暴躁,动不动就打人。许棠也是这样吗?会不会难受?虽然肚子里不是他的崽,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明天去抓咩咩兽吧,咩咩兽的肉很嫩,毛皮又软和,小雌性一定会喜欢。
图暝乱七八糟想了一通,低头看了看,小兄弟一点也没安静下来,兽皮裙还是被顶得老高。但是他不打算解决,他是老虎,骨子里有点猫性,有那么一点高傲矜贵,宁愿憋着也不要委屈自己动手。
于是在兽人们醒来之前,图暝悄悄跑出部落,去河里洗了个澡,然后神清气爽地给小雌性抓咩咩兽去了。
咩咩兽行动迟缓呆笨,但善于躲藏,活动在森林深处。图暝变成兽形,悄悄潜入森林深处,靠着绝佳隐蔽能力和灵活的身法,终于抓到了一只。
黑色的大猫叼着咩咩兽跳到一颗高耸粗壮的树上,树顶处的树干里被掏了个洞,里面塞满了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石头,图暝挑了半天,挑出一颗自认为最好看的石头,握在手里。
也不知道昨天拖离烬带回去的石头,小雌性喜不喜欢,应该会喜欢的吧。树洞里的这些漂亮石头都是他从小到大攒的,一颗也舍不得送给别人,就打算成年了送给喜欢的雌性呢。
图暝一手提着咩咩兽,一手握着漂亮石头,飞快往部落跑。
许棠睡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摸肚子,摸到肚子还是鼓鼓的,也不疼,他松了口气,还好宝宝没受伤。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干干爽爽的。
今天天气十分好,阳光明媚的,看着洞口照射进来的阳光,许棠忍不住想出去玩,他每天都在洞里,要憋坏了。
蛇渊拗不过他,眼看着小兔子要发脾气咬人了,终于松口,但只能在洞穴附近玩,不能走远。
许棠开开心心地点头,“我去看看我的菜苗。”
他在蛇渊的洞穴后面开了一块地,围了个小菜园子,把从森林里找到的各种菜苗都种了进去,足足有一亩地,耗费了他一个多月。
许棠的胸长大了,不能再像其他兽人一样裸着上半身,于是穿上了兽皮做的小马甲,和蛇渊一块高高兴兴去了菜地。
经过了一个月的雨季,菜苗长势喜人,开了花,有些甚至都结出了青涩的果实,等再过一阵就可以成熟了。
在菜地的一块角落,种着许棠最在乎的植物,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水稻,也不算水稻,因为它生长在旱地上,却结出了沉甸甸的穗子,剥开谷壳,里面是干瘪的白米粒。
虽然米粒很小,但许棠也很开心,可以吃到米饭了,不用再每天吃油腻腻的肉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许棠在这里眉开眼笑地查看他的菜苗,蛇渊却被人叫走了,说是族长有事找他。
蛇渊问许棠要不要先回洞里等他回来,许棠当然不愿意,回洞里也是一个人,离烬又不在,他还不如在菜园子里晒太阳。
他叫蛇渊早去早回,然后一个人在菜园子里闲逛。头顶的阳光温暖和煦,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身上的兽皮就热了起来,背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见四下无人,他红着脸把马甲上的绳子解开一些,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半边小巧的乳,让风透进来,这样就凉快许多。
之后又觉得口渴,他想起来他种了萝卜,不知道熟没有,于是来到菜园子一角,弯腰挖起胡萝卜。他的肚子不算大,但也鼓着,他担心伤到宝宝,就只能跪在地上,撅起屁股哼哧哼哧地挖。
于是当图暝带着剥了皮处理好的咩咩兽,找到许棠的时候,就看见一片绿油油的菜苗里,一个雪白的屁股晃来晃去,白得晃眼。
图暝不由得看呆了,嘴巴不知不觉张了起来。
许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抛出一根胡萝卜,橙红色的,尖尖的,看着很水灵。他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胡萝卜在兽皮裙上随意蹭了蹭泥巴,就迫不及待啃起来。
一边啃一边露出满足的笑,眼睛都眯起来,闪着细碎的光。
图暝吸溜了一下流到嘴边的口水,看着许棠因为热而出汗变得红扑扑的小脸,心一下子就变得软乎乎,好像浸了一泡温水一样,舒服极了。
视线再下移,就落到了小雌性的胸上,兽皮马甲因为用力扯开了一点,露出一抹娇俏的弧度,红樱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白嫩乳肉上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红痕。
图暝从没觉得自己视线这么好过,明明还有一段距离,他却连乳肉上紫红的指痕和细腻的汗珠都看得清。他眨了眨眼,吞咽了几下口水,觉得天更热了,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道那娇小可爱的乳房里能不能吸吮出甜蜜的乳汁来,图暝眸色暗下来,一步一步向许棠走过去。
许棠看见一个人影朝自己过来,下意识拢好马甲,捂着肚子往后躲,待看清是图暝后,才放松下来,又坐回地上。
“你来干什么呀?”
看来小雌性不怕他,还很信任他,这让图暝感到愉悦,他拎起咩咩兽,“给你吃。”
咩咩兽被剥了皮,露出里面血红色的组织,许棠当即胃里反上一股酸水,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图暝慌了一瞬,凑上去询问,“怎么了?”
“快、快拿开,呕...”
图暝直接把咩咩兽甩到一边去,去拍他的背,“吓到了吗?”
许棠看不见红通通的肉了,才觉得胃里舒服一点,抹了把眼角渗出的泪水,嗓音微哑地说:“没事了,你拿的那肉太恶心了。”
闻言,图暝抿了抿唇,垂下眸子。
许棠注意到图暝的表情,心一沉,反应过来自己说话好像太不客气了点,顿时觉得愧疚起来,伸手拉住图暝的手腕,软声说:“你是特意给我抓的吗?”
图暝点头。
“对不起,我的胃最近都有点不舒服。”许棠的手顺着图暝手腕滑下去,手指插进他指缝里轻晃,“我不是故意的。”
小雌性的手指细细软软的,带来轻微的痒意,从指尖一路窜到心脏,咚、咚、咚,图暝觉得心跳得好快,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许棠说:“你能不能坐下来,你好高,我仰着头有点累。”
等图暝坐下来,他才看到男人脖子上又一道伤痕,还在渗血。
“这是怎么弄的?”
图暝摸了摸,“可能是咩咩兽的角顶破的。”
“那怎么办?要上药吗?蛇渊的洞里可能有,我去给你拿。”
图暝拉住他,“不用,小伤,很快就好了。”
“啊,有个办法,舔舔就会好了。”许棠想到上次离烬受伤了就是找泽尔舔伤口舔好的,“你去找一个兽人帮你舔舔吧。”
图暝盯着许棠红润的唇瓣,“要不,你帮我舔吧。”
“我?我是半兽人,有用吗?”
“有用的。”图暝眼神错开一点,又摸着脖子上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疼。”
许棠一听他疼,就顾不得多想,“那、那你矮一点,我帮你舔舔。”
图暝凑过去,低头,视线就又落在了那白腻的乳肉上,金色的瞳孔瞬间变得幽暗许多,染上一股侵略气息。
迟钝的许棠浑然不觉,伸出嫩红的舌尖轻舔着图暝脖颈,鲜血的味道让许棠有点不适,但还努力舔着,一想到图暝是为了给他抓野兽才受的伤,内心就愧疚万分,舔得更卖力了。
图暝放在身体两侧的手都握成了拳头,眉眼间一片克制隐忍,他觉得脖子湿湿热热的,好痒,好像有蚂蚁顺着脖子在爬,连带着全身都有了一种酥麻的触感,微微打着颤。
他快忍不住了,可是又不舍得小雌性离开。
许棠舔累了,把血迹都舔干净了才松开。忽然想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地说:“图暝,你的脖子好红,耳朵也红了。”
图暝抿直了唇角,揉了揉耳朵,别别扭扭地说:“嗯,有点热。”
“是有点热,你要不要吃胡萝卜。”许棠捡起自己没吃完的半根胡萝卜擦了擦,想递给图暝,又收回手,“我给你挖一个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