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哈啊、啊,不要!!走开……快走开……”
“韩湘,不要怕,那只是你过去的记忆。”
“韩湘,韩湘,现在你可以醒来了。”那个熟悉的安宁之音响起,唤醒了因为催眠而沉浸在原主记忆中的青萝。
青萝像是被召唤回魂一样,在听见柳如杭的声音后,蓦然恢复神智。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脸上有些涩涩的,伸手一摸,满是眼泪。
“我……”青萝迫切地想知道男人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她会产生共情。
结果柳如杭顿了顿,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韩湘,现在,形容一下你当时的心情,告诉我。”柳如杭的声音具有安抚人心的奇效,让人觉得有股暖流划过心头。
“不要害羞,也不要觉得我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师,就是你最应该信任的人,你要投入全身心的相信我,让我们一起找出你的病根。”
青萝恍惚了一下,她总感觉有些怪异。她下意识地想要抿口不谈,把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幕都藏在心里,但是不知为何,脑海中多了一股强大意识流,瞬间控制了这具身体,她鬼使神差地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像柳如杭倾诉。
这具身体叫韩湘,是长东大学文学院,中文系的大三学生。在她的前十五年里,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家庭美满,品学兼优,斯文恬静,长得如花一般娇美。而在她十五岁的某一天,她受到了这辈子最大的摧残——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奸了。刚刚她所在的情景,便是令韩湘几欲崩溃的夜晚。
经过那一日惨遭凌辱的肌肤,韩湘本能地抗拒着“男人”这一生物。
她不想看见他们的模样,也不想听到他们的声音。
哭到眼泪都哭干了,落不下来了,她感觉自己仿若世界卑微的爬虫,令人玩弄,不得反抗。不管在哪儿,只要她一闭上眼,那时的记忆便会昨日重现,如同一个吸附在她体内的紧箍咒,不断地提醒她痛苦与不堪。
她只愿独身一人,她想用一层一层繁厚的虫茧,隔离这个已经污浊了的世界,曾经美丽纷飞的蝴蝶脱去了纯真的外表,从内心深处一点、一点腐烂。
她感觉自己快要坏掉了。
她本能的害怕、抗拒那个夜,除了那可怕的记忆以外,还有她身体的变化。她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很难想象,仅仅一次,那个可恶的男人就在她体内留下了种。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是父母,她默默地到医院流产,在手术室里大夫用钳子刮着她子宫内壁时,她绝望地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女人第一次的分娩,流下的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罪恶的印证。
她身体的奇怪还不止一处,她时常发现下身被贯穿的私处,会流出盈盈的、粘稠的水,只要她一扭动身子,或者是用被子摩挲着大腿根部,她的身体就会像是上瘾了一样,渴望着有那晚一样粗壮的器物捅进她的下体。回想那一夜,她体内有两种矛盾的情感便会一同复苏。
一方面,她厌恶男人,不愿意和男人相处。患上了恐男症,只要男人和她说话她就浑身紧绷、战栗,而男人的肢体接触甚至会让她尖叫出声,若是更加亲密的触摸,她便会胃部痉挛,呕吐不止。在她心中,所谓男性,是多么丑恶的生物。所以,她也从未交过男朋友。
另一方面,慢慢地,她学会了用手指抚慰自己,保持着大腿张开的姿势,学着男根的挺入一般的抽插,动作愈发大胆。或者是因为那次被侵犯的经历,她的嗜好就彻底扭曲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她发现,自己迷恋上了被男人视奸的感觉,被男人看见她不经意间露出的胸前软肉,不小心时暴露的裙下春光,让她每每这样做都异常兴奋难耐,那种被男人的视线奸污的快感好像可以弥补她身体深处的空虚,于是,她愈发不可自拔。
她知道,她有病。
她有极端、异常的恐男症。
同时,也有疯狂、浪荡的暴露视奸癖。
青萝絮絮叨叨地不知道说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发现天都快黑了。
她将目光放在柳如杭身上,却见柳如杭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了类似于心疼、同情的表情,不过很快的就掩饰过去了。
“说出来了之后,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青萝还有些迷迷糊糊,她不是原主,尽管她得到了这些记忆,但她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不是属于她的过去。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那今天的治疗就到此结束。下次就诊的时间,我会打电话和你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