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徵白把她送到宿舍楼下,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俩吵架了?”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两个就是一对似的,问得她心里烦闷。
“没有的事儿。”
喻星回去洗完澡,躺在床上几乎一秒就睡着了,没半小时铃声大作。她眼睛快睁不开了,眯着眼接起电话。
“喂?”
那头听见她沙哑的声音,一愣。“吵醒你了?”
“你有事吗?”
他被她噎得浑身不得劲,但还是压下情绪试探地问道:“还在生气?”
电话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良久,对方也没有再说话,喻星眼皮沉重差点又睡过去。
“就这样吧,我不玩了。”
梁屿的声音沉了几度,“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玩了,你找别人玩吧。”
梁屿握紧手机,音量大了一点:“昨晚那女的我不认识,我对她没想法。”
喻星抿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
喻星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玩不起了。
“我之前没试过找炮友,试过了之后发现我不适合。”
梁屿眉头微动,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两人的第一次是她大胆又主动说要在车里,现在竟然告诉他,她没约过。
“你和我做了这么多次,现在说不适合,怎么不合适?”
喻星逐渐不耐,“当初是你说的我想结束就结束,这就是一段露水姻缘而已,梁二少爷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梁屿气笑了,这几句下来搞得好像他求着她一样。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耐心说好话了,一边点头一点说:“可以。那就散伙。”
挂了电话之后,喻星心底一阵发酸,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次闭上酸涩的眼睛。
梁屿挂了电话,一脚踢在了无辜的车轮胎上。裤袋的烟盒里只剩了一支烟,他抽完之后上车,一脚踩了油门,从她公寓楼离开。
张则跟人合伙开了一家夜场,梁屿本想着带喻星过去捧场,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角落木着脸喝啤酒。
来的人都是二代叁代,圈子就那么大,来来去去总能碰见熟人。梁屿身边坐着两叁个女孩,见他闷闷不乐,纷纷撩他说话。
陈绶也搂着女朋友走了过来,拍拍他肩膀。“怎么就你一个,喻星呢?”
梁屿听到这个名字心生烦躁,没说话,跟他碰了酒瓶。
陈绶也了然,放开了手让女朋友先去玩儿。“咋的了吵架了?”
“闭嘴吧。”
陈绶也哪能轻易放过这个瓜,“来给哥讲讲,哥谈的恋爱比你吃的盐都多。”
“就你那周抛的恋爱?”
“啧你别管,没有我哄不好的女人。”
他说的实话,恋爱长不长久的另说,就他这张嘴就没让女朋友失望过,就算到了说分手,也能保证双方好聚好散不积怨。
梁屿简单的叁言两语说了出来,当事人虽然窝火,陈绶也却想幸灾乐祸。“你说你这人是不是贱,人约你你装清高,被抓现行了还不知道哄。”
梁屿没好气地说:“什么抓现行?说得我好像去召妓一样。就因为被一女的贴身了什么都没干就得罪她了?她也不是我女朋友,管的着吗?”
“你说得对,她管太多了。那你在这喝什么苦酒呢?散了好哇,有的是人觊觎喻妹妹,你就当做慈善了呗。”
梁屿一记杀人的眼神朝他飞过去,陈绶也悻悻然闭上嘴,“得。不说了。”
一群人玩到凌晨叁点,梁屿有些醉了,被一个女孩子搀扶着走出夜场,陈绶也被女朋友扶上了车,临走前让那女孩子替梁屿叫代驾。
梁屿斜躺在后座,女孩跟着钻了进去,慢慢贴上他。
梁屿手臂触到了微凉的皮肤,一阵混合了烟酒的香水味钻进鼻腔,他蹙眉,“你谁啊?”
“屿哥,我是rachel,刚刚最后一把大冒险我和你一起玩的。”
最后一把玩很大,她要用一根很短的吸管把酒杯里的酒分次渡给左边的人,每渡一次,下一次的吸管就要剪短一点,到最后几乎就是嘴对嘴了。在他旁边等了一晚上的rachel终于等到了,雀跃的用吸管渡了一口又一口,最后吸管没用了,就直接喝了最后一口,毫不犹豫对着嘴贴了过去。但这酒始终没渡过去,梁屿刚和旁边的人说完话,扭头就差点被她亲上,他一僵,上身后仰,用手捏住了她下巴,rachel下颌张开,嘴里的酒进了自己喉咙。但她也不亏,硬是撑住他大腿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男人紧闭的唇,只一秒,就被他黑着脸推开。
梁屿根本没记住她的名字,摆摆手示意算了,自己拿出手机叫代驾。“你住哪,一会让代驾先送你。”
rachel伸手搂住他脖子,上身贴了上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想去你那。”
夜场里都是来玩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梁屿当然也懂,但他现在被她身上那股难闻熏地头疼,他撇开脸:“我不约,你要约现在下车找别人。”
rachel带着妆的脸一僵,随后又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嗲着嗓音继续磨他:“屿哥,其他谁我都看不上,你放心,过了今晚,咱俩还是陌生人。”
知道他的顾虑,她也没敢有什么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
闻言,梁屿睁开眼睛睨她,浓妆艳抹像在她年轻的脸上带了一块面具,眼里有藏不住的野心。他忽的笑了出声:“我也看不上你。”
rachel被他不留情面的措辞伤到了,忿忿地拉开车门又用力甩上。
嘭地一声,倒是把梁屿震清醒了一点。他坐直了一点,开了车窗,想抽烟,才想起烟早没了。
看着窗外昏暗寂静的街道,梁屿又想喻星了。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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