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圣洁,梁晟自掩龌蹉的想法,虚咳一声。
“章清釉,”傅澜直摇头,走过去把她往他身边推,“那是你老公!站得这么远干嘛。”
她被推到他身边,珍珠耳垂晃得厉害,失措片刻后抿着唇,像一只缩进壳里的小蜗牛,手指绞着背包带子,低头不说话。
背包是她用惯了的,白色,带着点旧。
正在搬礼物的司机连忙道一句吉祥话:“小姐和先生真般配。”
般配么,自然是般配的。
傅澜听着也高兴:“要改口叫太太了,梁太太。”
接连两句夸奖,梁晟心花怒放,若不是碍于场合,真想搂着她亲一口。
她依旧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长得快了些,还未来得及去修,像是浅浅的几缕刘海,落下细碎阴影。
正逢有其他新人牵着手路过,女方都是说话多的,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庆祝晚餐的安排,比较之下,更显得她沉默。
“诶,梁晟,”傅澜稍微看出点不对,“我去接清釉回来的时候,她一直在说什么欠了你一大笔债,跟你结婚不合适这样,有这回事吗?”
梁晟深吸一口气:“有。”
身侧,她不安地悸动一下,身子跟着颤。
但他坚持握住她的手腕不松开:“我过去对小瓷……是有亏欠,彼此之间的误会也很多,我会尽全力弥补。”
这一句是给傅澜的解释。
下一句是给她的解释。
“小瓷,我们……都是夫妻了,没有欠债这种说法的。我的卡一直在你手里,我的钱也都是你的,你尽管拿去花,不要跟我见外,好不好?”
傅澜精明:“我稍微插一句,你说的卡是主卡还是副卡?”
区别很大,前者是诚心,后者是撒点钞票骗人的。
“主卡。”梁晟答。
她要挣脱他的手,被他沉沉地挽着。
“哦,那就没问题,”傅澜最后转头看向她,语气也放平和了,“清釉,还有什么没说开的吗?有话就讲,不然,我跟梁晟就当你同意?”
她的睫毛像休憩的蝴蝶一样,轻轻扑闪着,美丽平静。
可蝴蝶是不会说话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我讲吧,是我的错,”傅澜有几分尴尬,还是决定把往事都讲了,避免以后产生误会,“她刚毕业那会,我给她许配过一位律师,跟她同一所大学,我觉得挺合适,但就是被外派去南美工作了。我原本以为不用多久,等他回来就能把婚事提上日程,结果倒好,说是要常驻十五六年,这哪行?我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直说。但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以后万一碰面,还麻烦你照看着点,别弄出什么误会来。回头我也马上和他联系,讲清楚。”
一瞬间,梁晟联想到了纸灯上的字。
“他最好不要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