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靖微微倾身,凑近这张初见便魂牵梦萦的脸。
“阿慈,我中意你。”
一朵硕大的黄色焰火腾空炸响,蒋慈的心随之轻颤。分不清扰乱当下的是何种原因,是自己没法回避的情意还是早已挨近的两颗心跳,总之紧张兴奋,慌乱冲动,却压不下笑意,甜蜜漾在唇边。
“我听不清。”
愉悦被夜色撩拨到最高阈值。
何靖知道她听见,听得一清二楚。他也听见了,听见她的狡黠回应,听见单相思的终结。大胆探手绕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怀里靠拢,左手温柔抚在她脑后,摩挲柔软发丝。
就算被拒绝被咒骂被痛斥色魔,也要拥紧这千万分之一愿望成真的机会。
蒋慈没有推开他,白皙手指紧张攥着何靖胸前衣服。
烟火持续怦然炸响又短暂熄灭。
何靖鼻尖越靠越近,快要触碰蒋慈的脸,温热清冽的男性气息将她彻底拢在这个怀抱。
“我说我好中意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中意到可以吃不下睡不着,中意到见你生气就怪自己做得不好,中意到七尺男儿愿意跪下为你抚平裙裾。
蒋慈头脑发热。又不是第一次听人表白,从小到大被追捧被讨好,数不胜数。却没有任何一次像这般羞得双膝发软,全身细胞都在叫着答应他吧,给他机会吧。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早就把他放在心上,无法否认。
从你唱《难得有情人》那刻起,你就该相信世间哪有不认栽的道理。
鬼使神差,心甘情愿,蒋慈轻轻点头。
两颗心的跳动终于重迭轨迹。何靖低下头,半阖深情的眼,采撷这朵娇娆玫瑰。
轻吮她柔软唇瓣,一下又一下,直至蒋慈呼吸变得急促。亲密碾弄间低声惊呼,她微张开嘴,迎入湿滑柔韧的舌头。一切全凭本能,缠搅咂吮,舔刮上颚,惹来连连娇怯轻颤。二人津液交融,带着初尝深吻的莽撞。
白皙指间是抓得发皱的上衣,蒋慈腰肢发软,舌尖被吮得隐隐钝痛。
直到烟火熄灭,何靖下腹支起火热欲望。继续下去胯间即将顶出让人需要付费观看的高度,生怕蒋慈介意,恋恋不舍松嘴,饱含情欲的双眼倒影她迷离神色。
红润微张的樱唇,起伏急促的曲线。何靖情不自禁低头亲上她可爱鼻尖,顺着鼻梁在她额上印吻。
蒋慈被温柔召回游离魂魄,舌尖酥麻久久不散。她不敢抬头,将脸埋进何靖胸口。腰间手臂圈得更紧,指尖轻柔抚过她的发梢。
耳边是海浪,是心跳,是远在天边的船笛,是近在发际的呼吸。
“中意吗?”他的声音闷闷从胸腔传到耳边。
蒋慈羞得浓睫轻颤,“你吸得有点用力...”
何靖忍不住发笑,“我问的是烟花。”
蒋慈羞愤,果断推开面前的人。何靖长臂一捞,毫不客气往自己怀里揽紧软玉温香。玫瑰化身上岸小鱼,不情不愿扭动挣扎。
“不要生气。”何靖低头吻了吻蒋慈发顶,“我下次轻点吸,好不好?”
蒋慈嘟着嘴,“不好。”
鼻息间是蒋慈甜美诱人的体香,何靖心神荡漾,“原来阿慈喜欢我用力点。”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的!”蒋慈用手肘顶开何靖,这点力度对常年锻炼的何靖来说毫无作用。
“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何靖手心摩挲蒋慈后背的针织布料,“阿慈,我好开心,你呢?”
蒋慈脸侧紧贴厚实胸肌,贪恋他的体温,“你开心什么?”
“蒋小姐做我女友,全港男人从今晚开始妒忌我羡慕我,不知多开心。”
“哪有这么夸张。”
“有的,你就是这么好。”
“那你中意我什么?”
“你靓咯。”
“嘁——好肤浅。”蒋慈抬头,语带嗔念,“看来也没多中意。”
“谁说的?中意到不得了,寝食难安日思夜想。医生说我这样没得医了,开了一味叫蒋慈的药吊着我半钱薄命。”
“大话连篇,恬不知耻。”
何靖低下头,循着呼吸找到那两片倔强红唇,“口硬心软,明明你也贪图我的美色。”
蒋慈还未开口反驳,薄唇紧贴凑上,粗厚舌头喂进嘴内,缠绵勾引那处软嫩细滑,尝足一夜还嫌不够。
海浪簇拥成线,挤挤攘攘朝礁石拍去。船只没有熄灯,星光依旧莹莹,草木有情的暖冬里,千万人的港岛上,此刻只有彼此。
走回去的路上,何靖非要再去一次盛记。吃饭前还跟老板娘说“不是女朋友”,一个钟之后就恨不得立刻称呼她“何太”。蒋慈对他极想炫耀的幼稚心态翻了个白眼,但仍由他牵着走到盛记门口。
“红姨——”
老板娘循声从门内望出,见是何靖,带笑走了出来,“怎么又回来了?”
何靖得意抬手,与蒋慈十指紧扣,笑出整洁白牙,“现在是女朋友了。”
红姨哈哈大笑,“我都说你们很般配的啦。”
说完看了眼无奈又害羞的蒋慈,“靓女,我的太平猴魁怎样?下次让阿靖再带你来,我给你冲更好的。”
蒋慈抿嘴微笑,点点头。
二人原路返回。车子平稳驶离码头,与每盏见证了今晚美好的路灯告别。海浪船笛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你是什么时候找人放烟花的?”蒋慈想到那突如其来的烟花。
“去的时候。”何靖打着转向灯转弯,“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青鸿路有一间店的老板跟我很熟,我叫他2个钟之后去海边帮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