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二十九,以后还有得涨,你——”孔双慈边补睫毛膏,边看了开车的贝浩然一眼,那神情,像是翻了个妥妥的白眼,“当然自卑了。”
贝浩然本来想嗤之以鼻,可他转念一想,这样又很像戳中心事后的心虚,于是便一言不发,目视前方。可他心里渐渐憋出了一团火,美轮美奂的鹊桥仙在火中紫盈盈地浮现出来,贝浩然还记得,那座镇店之宝,有人曾开到过两千万……
“其实要我说的话,然哥哥你根本不用自卑。”孔双慈把遮阳板翻下来,打开镜子给自己补唇釉,一张嘴抹得像是血盆大口,“方小茹那个男朋友都二十九了,比我们大了十岁,老气横秋的。而且吧,那天梳了个大背头,把吓我一跳,我直接跟他说,别梳了,你那发际线,都可以演清宫剧了,哈哈哈哈哈哈……”孔双慈自以为说了个灵光乍现的笑话,咯咯的笑个不停,差点把唇釉戳到了车把手上。
贝浩然左耳进右耳出,面无表情地听着,顺便偷看了一眼扔在后座的背包,发现里面有东西明显动了两下,立刻警告地咳嗽了两声。
孔双慈笑完,继续喋喋不休:“对了,方小茹男朋友还特别没自知之明,总爱说些过时的冷笑话,谁笑得出来啊?真不知道,方小茹找他干嘛?咱们这群人又不是没钱,人又年轻,找几个年轻帅哥养养眼多好……哼,就她务实……”
女人间的友谊是真塑料,吐槽闺蜜时的孔双慈,表情亢奋,平日里娇滴滴的假面甚至在某一两秒被拿了下来,露出里面那张刻薄,算计,不甚可爱的真面目。贝浩然想,也许在国贸的咖啡厅里,剪着精致bobo头的方小茹,也在jiāo叠双腿,一边用手中的银勺轻搅咖啡,一边和男朋友说着孔双慈的坏话:“孔双慈那个装b……”
想到这儿,贝浩然的心情忍不住好了起来。
车子在他的掌控下七拐八绕,去不去国贸还没得到孔双慈的示下,贝浩然就把车停了下来:“到了。”
“啊?到了?到哪儿了?”正说着方小茹大学挂科的孔双慈吃了个螺丝钉,看了看四周,“这儿好像不是国贸啊!”
“这儿是地坛,你不是没反对吗?我就把车开这儿来了。”贝浩然拉上手刹,松开安全带,起身弯腰,把背包从后面抱了过来,隐约间,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哼。
小东西在里面发脾气了?
“你吃东西吗?等会儿请你吃好吃的。”下车后,贝浩然抽空哄了唐小小一句,走到右边替孔双慈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