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轻叩屋门,问道:“您吩咐的菜肴已经做好了,您是想现在吃,还是沐浴后再吃。”
千霜答道:“端进来吧。”
侍女们鱼贯而入,在千霜泡澡的浴桶上架起了长桌,将一道道美味的吃食摆在了上边。
长桌正好搭在桶边上,千霜头靠着皮质的软枕,一边泡澡,一边享受美食。
可谁知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声惊呼,几名魔卫破门而入,吓得千霜手里夹着的鸡肉一滑,掉进了他沐浴的浴桶里。
千霜嗷呜一声,将身子全都浸到水里,只留下一颗头惊慌失措地看着那几名一身杀气的魔卫。
“你们干什么!”千霜被那几名魔卫从浴桶内拖了出来,他惊慌失措地喊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对我这般不敬!”
魔卫们匆匆帮千霜擦干身上的水迹,为他胡乱裹了几件衣服:“千霜大人,多有得罪。”
“魔君急召,还请您见谅。”
一听是魔君的命令,千霜当即便怒上心头。
他不就是想好好休假吗?不就是在休假的时候无视了魔君的命令吗?谁休假还工作啊!
怎么?魔君这般对他,难道还想定他的罪不成?
亏他听说魔君遇刺还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这狗魔君真当是猪狗心肠。
千霜咬咬牙,心想这万恶的君主统治!总有一天他要推翻它!
千霜以为魔君是不满他无视君主、以及未经允许私出魔都,才搞了这么一出。
但当他被魔卫们拎着送到了安寝殿,看着玄泽煞白的脸,千霜才明白:哦,误会了。
魔君这脸色,怎么看也不像是跟他有关系。
“千霜!”玄泽一见千霜,便压声迎了上来。
千霜揉了揉被魔卫们攥的发痛的手腕,问:“陛下,您急召臣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玄泽不语,拉着千霜的手,带着他往殿内走去。
千霜:“?”
当两人走到床前,玄泽掀开纱幔时,千霜才知魔君为何这般紧张无措。
只见魔后脸色苍白,嘴唇发肿,虽然胸部以及胸部以下都用被子遮挡着,但从露出的手臂和肩颈上,也能看见大片的殷红与淤青,甚至肩上还有一处被撕咬过的痕迹。
千霜嘶了一声,心想那刺客实力竟恐怖如斯,竟将魔后伤成这样!
千霜老童子蛋了,他看完沉晴颜身上的痕迹,竟然一点也没发觉这是做爱后留下的痕迹,还只当是昨日刺客武力强横,能将屠神剑剑主伤的这般重。
事关沉晴颜,玄泽不敢怠慢,急忙拉开被子,对着千霜道:“下面...你看看下面...”
说着,就将被子掀开,让千霜去瞧沉晴颜的下体。
求医就不要羞耻,有时候为了看伤看病,要在医者面前全身赤裸的事情也有不少。玄泽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觉得自己的女人就算是不治身亡,也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光着身子。
那是沉晴颜,那是他的娘子、他的爱人、他的心肝、他的命。
只要沉晴颜健康快乐,他什么都愿意做。
若是真能治好沉晴颜,别说让别的男人看她的身子了,就算是沉晴颜当着他的面与人交合,他也是愿意的。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玄泽轻轻拉开沉晴颜的双腿,指着那撕裂的穴口,道:“我、我昨日喝了酒,不省人事....醒来阿颜就成这样了...”
“阿颜睡了一天了,到现在也没醒。”玄泽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样:“我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反应....阿颜、阿颜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千霜仔细查看沉晴颜穴上的伤口,听见玄泽说沉晴颜叫不醒,便伸出手在她鼻尖探了探鼻息,又将头伏在她的左胸上,听着她的心跳。
沉晴颜鼻息平稳,心跳如常。
他仔细听着,听见沉晴颜体内有着一些微不可察的声音。
那声音如血肉生长,又似树木脉动。
像是树木有了人一样的血肉脉搏一般,再加速般生长的声音。
“陛下,魔后虽伤了肉体,但生命无忧。”千霜起身,道:“一直叫不醒,是因为魔后体内的神木心在汲取魔后体内的力量,为她修复着肉体。”
“就算这么放任不管,魔后体内的力量也足够修复这些伤痕。”顿了顿,千霜道:“只是不能知晓魔后醒来的具体时间,不过总归不会太长。”
“若魔君想让魔后早点醒来,那可以像以前那样,以魔气为神木心的养分,每日为魔后体内输送魔气。”
玄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问道:“那就好。”
又想起沉晴颜身上的伤玄泽问:“那阿颜醒过来之后会疼吗,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会不会疼,臣不能保证。”犹豫片刻,千霜道:“但是臣还是要劝陛下一句,行房需有节制,人族的肉体本就比我族脆弱,更何况您的肉体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
“适当交欢,彼此愉快。但多了,反而会成为另一半的压力。”
玄泽白着脸,嘴唇微微颤动着,最终却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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