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故作玄虚的禁忌本子看多了。林绣疲惫地靠回榻上,感觉头更疼了。
因病情不重,大夫没给她开什么药,只是嘱咐多喝水多睡觉。学士府送来的是副药浴汤剂,纸包上写着具体煎药熬药泡浴法。
又是撒药又是蒸熏的,林绣坐在木桶里,总觉得自己快成了某种处理好就等下锅的食物。再抬手一闻,眉头立即皱起,都被中药腌入味了。
不过蒸完效果显得很快,她裹着被子神清气爽的,鼻塞也好不少。
“第二日又堵,泡过后遂通。”林绣一笔一划地写。第三日先通后堵,如此反复,也没什么吃饭的胃口了,只是趴在床上画图册。她皱皱鼻子,谁让自己什么味儿都闻不到呢。
白天连今耀楼赵掌柜也来探病。
门窗紧闭着,连窗台上卧着的猫都没精神。
林绣躺在床上一副恹恹样子,见她来了只是勉强一笑,“小心把寒气过给你。”
赵掌柜才不听她的,伸手探上林绣的额头,“没烧起来就好。”
林绣笑笑,也是在宽慰自己,“没甚大碍,再养几天就大好了。”
赵掌柜总算舒展眉头,“等痊愈了就出去走走。”
不过转念一想,京城又湿又凉,实在不适合。她给林绣掖好被子,“倒是现在江南风景正好,又不算太冷。”
林绣对江南的绿山白水也很是向往,尤其馋鲜灵灵的瓜果和河鲜。若不是这回病了,倒真有可能南下走一走。
她笑着点点头,“前些日子刚说要去江南吃鱼逮蟹呢。”
桃枝端水进来,面上也是一片神往,“若姐姐要去,别忘了带上我。”
坐了半晌,赵掌柜放下茶盏,却不起身告辞。这是有话对我说?林绣坐直身子,听得格外仔细些。
“从前曾在扬州得了间小铺子,只是一直空着。”
林绣点头,这事自己倒是听她说过一些,扬州商会与京都商会向来有些过节,她的身份不便插手。
赵掌柜只是笑,“我以后就在京城安居了,才来寻你。”
她正色道,“病好后去扬州住一阵子吧。”
林绣本来支起身子坐在床边,闻言狠狠被呛了下,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赵掌柜赶紧把她扶好。林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很郑重地点头。
一家店铺都是真金白银堆起来的,哪能是轻轻巧巧一句话,林绣看向她的眼神只剩下感激。
铺子是绝不能白要的,她从床底下摸索出个不起眼的木头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