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立刻闭嘴。
另一边的车上,韩青时没有挂穆夏的电话。
她戴了蓝牙耳机,一边在违章的边缘尽可能加速,一边对穆夏说:“二十分钟后去正门等我。”
穆夏冻得脑子发懵,不解地问:等您干吗?”
“不是忍不住?那我陪着你。”
“……”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穆夏瞬间破防。
沉默的掉泪很快成了小声呜咽,再到大声抽泣,一声接一声震着韩青时的耳膜。
很不舒服。
三环车少。
韩青时罕见地超速了。
原本半小时的路硬是被她压缩到了20分钟出头。
她以为自己提前到这么多,穆夏肯定还没出来。
不想老远就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树下躲雨。
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神。
韩青时熟练地打着方向,直接将车子停在穆夏正前。
很大一声‘吱’,吓得她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熟悉面孔,穆夏刚压下去的泪意蹭得又冒了上来。
她紧攥着手,努力忍住。
很快,高高瘦瘦的人影从前方压过来。
挡着冷风。
带着让人安心的淡香。
吸进肺里,湿冷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变暖和了。
两人谁都没有率先说话。
穆夏低头看着韩青时的鞋子。
她刚往过走的时候踩到了不稳的地砖,渐起来的污水沾得鞋面到处都是。
韩青时也低着头。
她在看穆夏。
乌黑头发半湿,几缕贴在脸上,衬得一张脸更白。
身上的衣物也因为浸了雨,颜色变深,不似以往的色调清爽活泼。
可明明天上只飘着蒙蒙细雨。
“淋了多久雨?”韩青时问。
穆夏没动,哭得太久声音哑哑的,“不知道,可能一两个小时。”
韩青时无声叹气。
看来是从陈德平那儿走就一直在淋雨。
她几乎能想象陈德平在气头上会说什么。
穆夏应该是真的吓到,或者伤心了。
“还想不想哭?”韩青时问,嗓音温柔得不像话,一点也不像有权有势,还有钱的大老板。
这样的反差让穆夏眼睛更红,憋着声,委屈巴巴地说:“想。”
还挺诚实。
韩青时忽然想笑。
忍住了。
她抬手拨拨穆夏湿漉漉的头发,说:“上车哭,你淋感冒了有没有人心疼我不知道,我一旦病倒,gn上下十几万人都得担心自己的饭碗。”
明显夸张。
穆夏偏还信了,马上越过韩青时往车边走。
抬头的瞬间,韩青时看到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