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梦蝶欢快的声音传来!
「月姐姐!我又来找你啦!」梦蝶换了儒裙,穿着粉色的月牙纱,还点了唇,一头长发挽了个垂髻,像隻彩蝶翩翩飞进修静的禪房。
她是武官女儿,虽说肉搏打不过芜慈、芜絮,但轻功却巧妙,只见她一闪一躲,俏皮的跑过那两个门神,打开了修静的房门。
但禪房里面,气氛却是凝滞而僵持的。
因为修静拿着剑压在自己脖子上,而另一人正与她对峙。
梦蝶打量那个人,他穿着将军的服制,就是她之前见过的,袁绍朗将军。
那两人看着梦蝶的闯入,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的对看。
梦蝶带着敌意问他:「你对我的月姐姐做什么!」她紧张的看着袁绍朗,这人……该不会是来伤害她的月姐姐?
修静将剑入鞘,将剑递还给袁绍朗,打断他有话想说的模样,「这剑于我的修行有碍,袁将军,还请回吧!」
梦蝶也跑过去,站在修静旁边如忠犬一般点头,「就是!」
袁绍朗看着修静,见她只顾眼前的姑娘,对自己早已无任何分神,他只能叹气,带着剑离开。
等到袁绍朗离开,梦蝶才看向修静,「月姐姐,你……」
「刚刚那只是……」修静解释,但她才发现梦蝶的眼神并不是看自己。
梦蝶其实想问修静,那个男人跟你说什么?
可好不容易修静允她再来彤馆,因此,梦蝶选择不问,转而注意桌上的酒菜。
「月姐姐,这是珍味楼的烧鹅吗?」梦蝶舔舔唇,她看着桌上,还有一个写着九字的酒壶,「还有蔡九庄神仙醉!」
修静宠溺的看着梦蝶笑说:「就赏你吧!你这小馋猫!」
「那月姐姐呢?陪我一起吃嘛!」梦蝶撒娇着。
修静只好点头,坐在梦蝶旁边看她吃。
「李郎将是没给你吃吗?看你吃的……」她习惯的拿起筷子,替梦蝶佈菜。
梦蝶委屈的说:「还真没,娘说我吃得太好,叫我不准来找月姐姐……」
「得,像是嘴上能吊三斤肉。」修静宠溺的点了点她额,看到她嘴角的饭粒,她顺手拈起来放口中。
梦蝶垂下眼,装作不在意的翻弄着菜,刚刚月姐姐的动作,令她身体有些发热。
用了餐,她让修静净了面,她就抱着她的手,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最近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梦蝶抱怨着。
「有趣?你也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吧?」修静挑眉。
「不!我不嫁!」梦蝶摇头,她不高兴的走到一旁倒酒喝。
「为什么?」修静看着她闹脾气,习惯性的伸手替她顺了顺发。
「就不嫁……」梦蝶说,她喝了酒,感叹不愧是有酒神之称的神仙醉,清香扑鼻,口感润顺,但喝到自己的身体,却觉得暖暖的。
她看着修静乾净的脸,她的唇,想到刚刚她替自己吃掉的饭粒,她吞了吞口水,感觉酒意混着一股热流到小腹,然后点燃了身体的慾望。
「为什么……」修静追问梦蝶不嫁人的原因,她少有这样强迫人的时候,但是梦蝶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越来越担心,芜絮的忌妒不是没有理由,更让她害怕的,是自己也有些动摇了。
「因为……我想要陪着月姐姐。」梦蝶笑说,刚刚她就脱了外衣,只穿一件薄纱的罩衣,隐约可见那微隆起的绵软胸口,还有少女环嬝的腰身。
修静定了定心神,哄着她,「嫁人了,你还是可以来找我。」
但梦蝶却依恋的靠在她身上摇头,头上的釵因为她的动作掉了出来,一头青丝倾洩而下,散着发的梦蝶,看起来既嫵媚又可爱。
「不行……嫁了人,月姐姐就跑掉了。」梦蝶说。
她的酒量到底有多浅?
修静皱眉想,看着她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样,这妮子的酒品有这样差吗?
她走上前,夺过梦蝶手上的酒,「别喝了!」
梦蝶软软的任由她拿走酒,手空了,反而能抱住修静,闻着她身上的檀香,梦蝶闭眼喃喃自语,「月姐姐,我……好喜欢你。」
「好好,送你回家时,我认你做义妹可好?」修静哄着她,将她抱起放到自己床禢上,想要叫人去通知李府来接。
梦蝶却不依不挠的纠缠,「不要!我不要……」她拉着修静的手不放。
「那你要什么?」修静无奈地问。
梦蝶迷濛的眼睛看着修静许久,然后她笑了,脸上却有着与年龄不合的苦涩,她说:「我要你,月。」
月。
不曾有人这样亲暱的叫自己,白月是她的名字,但是两人私下里的称呼,梦蝶一直是喊月姐姐,有外人时,她便是喊大人或者师太。
现在,她却这样喊了自己的单名,那熟练的语气,像是私底下喊了无数遍似的。
意识到梦蝶这样称呼所代表的意思,修静感觉心湖有些震盪,因为……她对眼前的姑娘并不是无心的!
一时间两人安静了下来。
梦蝶乾脆一作二不休的上前,要强吻修静。
修静制着梦蝶,她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眼前梦蝶眉眼含媚的模样,不对劲!
她顺手拿起一条带子,将梦蝶的双手捆绑起来,她看着那壶酒,那是袁绍朗送来的。
但他并不是这样细緻的人!
修静将酒拿到鼻子前面一嗅,酒香扑鼻后,是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
她了然的放下酒,那是皇家才有的迷情药。
床上,梦蝶扭动着身体,她觉得身体好热,热的受不住一点衣服的摩擦,她不自觉地发出令人遐想的声音,身体的热不断的在体内,最后化为热流在她腿间淌流。
修静一靠过去,她就嫵媚的哀求着。
远处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修静只能替梦蝶盖了被子,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不然她会一直脱自己的衣服,连带拿了衣物将她的嘴堵上,避免她的呻吟被人听到。
「修静师太!」有人敲了门。
「何事?」修静大声的问。
「我是何处君,李家人请我来接李妹妹回去。」门外的何处君说。
是梦蝶的未婚夫!
修静看着门外,她应该开门,应该让这人送她去求医也好,或两人欢好也罢!
郎情妾意,她应该退场,然后成就一段佳话。
但是……她看向床边的梦蝶,在她哀求的眼神中,她只看见自己的身影。
我要你,月。
她的声音带着渴求告诉自己,而自己竟然也因为这句话而心动。
「梦蝶去后山了!」修静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看到梦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修静居然说服自己,自己没有做错!
直到脚步声远去,她看着梦蝶,她已经双颊晕红,现在支撑她清醒的,恐怕就是身为女子的矜持。
修静拿掉梦蝶含着的布。
看到梦蝶的唾沫,在布上拉出一条银丝,然后断成梦蝶唇边的一抹晶亮,衬着她含媚的双眼如水。
被梦蝶盯着时,修静感觉自己竟有种动摇的感觉,眼前的梦蝶像是邀请人来採擷。
修静哄着梦蝶,「乖,梦蝶。」将她的手解开,单手将制着梦蝶,免得她又抱住自己,她轻声地说:「你只是被放了催情的药,不是你自己愿意的。」这话像是劝梦蝶,也像是在劝自己。
因为制住梦蝶的手,修静自己也必须贴近梦蝶,贴在她女子柔软的身体上,衣服摩擦的声音带着一些什么,顺着她的听觉鑽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