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舟:“……”
他还是觉得那个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容易相处些,而不是面前这个幼稚鬼。
好在心魔阵法范围有限,不一会元顾就听着声音抱着坤兽回来了。他不知道摔进了哪个水池,浑身湿得像落汤鸡一样。
看着路寒舟未戴面具的脸,脚步一顿惊讶道:“十一,你……”
可话没说下去,因为被他身后那张黑着的脸威胁了。
“不用叫我十一了,我叫路寒舟,叫我寒舟就行。”他伸手用灵力将他身上的水蒸干,说道:“怎么不到处喊爹了?”
提起这个坤兽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要下地自己走,宁可摔跤也不想呆在元顾怀里。
“别提心魔了,能出来真是万幸。”元顾说到这里一顿,缓缓抬头,“等等,路寒舟?之前涛花门路加的长子?”
“你知道?”路寒舟问。
“我父亲去西域前曾被一妖族所伤,就是被路家家主救得,当时他身边跟这个奶团大的娃娃……”
“……”
奶团大的娃娃。
看着他打量且感激的眼神,路寒舟打住道:“行了行了,别提了,还是去柳崖吧,陈年旧事不要再提。”
江宁灼一直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打量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不得不说苦难真的是磨砺人,曾经纤瘦羸弱的小师弟身上也多了凌冽与旁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虽然依旧身型单薄。
他过去扣住了路寒舟的手,说道:“就是,往事不要再提。”
看着宣誓主权的江宁灼,封宗在逃弟子元顾十分大胆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不感兴趣。
心魔大阵解除,原本如打墙一般瞭望无尽的草原多了一条隐隐约约的路,通向两个矮崖之间,放眼望去可以依稀看到楼宇的一角。
路寒舟挣不脱,就任由江宁灼拉着自己往前走。
元顾重新抱起坤兽走在后面,好心提醒坤兽道:“别追上去打扰,不然你就成碳烤小老虎了。”
刚才窥得一些的江宁灼心魔让路寒舟耿耿于怀,他稍微甩了一下两人拉着的手,问道:“师……师兄,你现在那个……”
他还有点不适应。
江宁灼明了了他的意思,边照顾他不会踩进什么草坑,边说:“你随便叫就行,至于那个暴戾症状,你回来再加上书中找的治疗已经压制的很好了,放心,我没疯。”
“我没说你疯……”路寒舟嘟嘟囔囔说了一半好像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干脆又开始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啊?是不是因为那次坠入寒渊林恍惚间叫的师兄?但隔了三年哎!”
在今天之前,江宁灼就叫过好几次寒舟了,他很好奇。
江宁灼觉得路寒舟有些天真,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