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猫可以作证!家猫一直都在假睡!」小女孩家猫稚嫩的声音为家燕女士声援「你是在震惊及恐惧之间来回,护理师姊姊是质疑及嫌恶!」
医师为家猫的准确描述感到吃惊,在听到家燕女士的故事以及家燕女士对传教士的描述时,那种爬满背脊的感觉正如家猫的形容一样,充满震惊及恐惧。
「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护理师的质疑可能是源自于我和她过往的经验所致,但是教授…教授他…」家燕女士难言起来,看来她对教授的反应仍然无法接受
「教授,他可是一点怀疑或动摇都没有,他完全相信家燕妈妈的说法。」家猫说着
「怎么会…」医师想起教授在见到家燕女士前,狂热的期待样子,觉得教授在装酷的可能性比较大,家燕女士应该是有误会
「至少他…他也应该怀疑我才对…」家燕女士悲从中来,流下眼泪「任何人听到传教士的故事都会掀起一丝怀疑才对…」
「这应该有误会才对!」医师安慰着家燕女士「我们这样互相猜忌可是没办法继续实验,您也没办法治好您的丈夫!」
「可是…就算教授他是清白的,我也不能冒着感染他的危险…让他参与。」家燕女士做出进退两难的表情
「所以这个感染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您也没有解释清楚。」医师希望家燕女士提供更多有关传教士的讯息
家燕女士开始说明,最初家燕女士的丈夫駙马性格大变后,中小企业家族的人害怕駙马会失控攻击,就将駙马拘禁在宅邸中,家族特别派了两名保鑣看守駙马,根据事后的供词,駙马日夜不眠的向这两位保鑣讲述传教士荒诞可怕的故事,之后只有一位出现了与駙马一样的症状,加入了駙马的狂热绘画行列,另一位见到同伴疯了,吓得逃出房间向上回报。
这位逃跑的保鑣,曾经回家讲述了可怕的工作经验,保鑣及他的家人经过数月的追踪,都没有发病。于此家燕女士推断,传教士讲述的故事是精神病患杀手发作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全部条件」。
后来不知情的中小企业家族又派了四个人去看守发疯的駙马及保鑣,这四个人都曾目击到传教士在房间向被拘禁的两人讲述更多的故事,以及对他们教手语。这四个人当中,有两人发作了,另外两人则没有,但是宅邸内有人听到无病的人分享故事后,也出现了狂热的症状。于此家燕女士推断这种病具有传染性,但是目击或认知传教士并不是「必要条件」,即使未曾见过传教士,也可能因为满足某些条件发病。
至此已经超过五人因为駙马的精神问题而接连出现病状,中小企业家族只好将这些发病的人都一同拘禁,并禁止所有人员对之接触。
中小企业之后找了精神疾病的相关研究人员,对这种疾病做研究,发现这是一种全新的精神疾病,生病的人会出现「幻听」「幻觉」「暴力且有攻击性」「妄想」等症状,即使没有相关病史也有可能会得病,但随着研究的时间越长及深,许多研究人员也出现症状,只有『患有精神病史的研究人员』能够免疫这种影响。
家燕女士发现自己是第一位接触者,也从来没有发病的症状,于是推断出「各种精神病患会免疫这种疾病的影响,但原因未明。」家燕女士也发现…即使精神病患会免疫这种疾病的影响,但精神病患仍有可能会传染给别人,所以倖存的精神病患研究人员,禁止与实验相关以外的人员交谈,以防止「精神病患杀手病」传染扩散。
但一次的身体机能检查中,某一位接受实验的病患,趁实验人员不注意,放出了所有的被拘禁的病患,等到巡逻人员发现实验人员没有按时回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打开门只看到研究人员开膛破肚的交叠弃置在地上,遍地都是鲜血,研究人员的五官已经被赤手空拳殴打得难以辨别长相。
摆脱拘禁的病患并没有逃出宅邸,而是在墙壁上用暗红的血液涂满难以言喻的画作,眾人视若无睹的坐在血泊之上歌颂传教士的故事,景象骇人。
最后,中小企业终于隐瞒不住,只能耗费大量的金钱和死者家属协调,协调的结果家属同意中小企业将駙马当作犯人交给司法机构,但是家属必须避谈中小企业大量疯狂及死亡的事情。本来中小企也只想私下治好駙马,但没想到中小企业最后付出了大量的人力与金钱。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将教授牵扯进来…但是我最终可能…还是必须指望他…」家燕女士表情严肃中又带有一点遗憾说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医师认知到这种病的可怕,庞大的无力感席捲而来
「现在…我们必须知道传教士的目的是什么…」家燕女士轻扶起医师,要她振作「你的弟弟是关键…我们必须知道传教士接触你弟弟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她要透过你,而不是直接与你弟弟接触。」
「我…我不知道。」医师突然感觉责任感重压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有些难以喘气
「我们知道的一样稀少。」家燕女士安慰医师「我们要去找出答案,但是我们不能再让这个病感染到教授或其他人身上了。」
「怎么做…我们该怎么做…?」医师有些手足无措
「我们要做实验!」家燕女士正经说道
「实验!」医师想起自己和护理师约定的条件「这个…要和教授说一声比较好吧…」
「不…让教授知道太危险了…」家燕女士重复提起了她之前的经验
「可是…」医师从脑中思考一些堪用的理由试着拖延家燕女士「只有我们几个,如果又发生犯人挣脱控制攻击我们怎么办…」
「这…这有可能…」家燕女士被医师担忧的眼神给说服
「如果按照家燕女士的说法…」医师不断寻找适合的理由利用家燕女士的犹豫「教授已经提前知道传教士的存在,但他却没有发作的现象…」
「你的意思是…」家燕女士犹豫了
「呃…嗯…我的意思是…他又不是精神病患…或许」医师的脑袋不断运转,但她不知道她端出来的理由能不能说服家燕女士「教授可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或是获取方式…我们应该要知道!」
「对…教授到底是敌是友也应该要先确认…他的立场应该要先确定…」家燕女士开始考量到整体的安全性
「如果我们不能摊开来问…」医师停顿思索了一会「或许我可以担任这个游说的工作!我会在保护教授的前提下,请他提供他的情报来源!」
「教授会对你坦白吗…?」家燕女士打量着医师「好吧,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医师松口气,心中终于放下重担,不仅是为她守住了家燕女士及护理师的信任,也维持了自己介于大学医院精神科及中小企业两方之间微妙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取决于两方对自己的信任,正如家燕女士曾对教授回应的,信任不是无条件,医师知道自己必须从两边都获取足够的筹码,才能让这岌岌可危的信任,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