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骂,他更怕被否定,最怕凤别云用傲慢的语气嘲弄他的天真:一隻狗,岂能如此大胆唤主人名讳?
他弯腰抱住凤别云,鼻尖流连在她的颈部,用最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凤儿。”
轻言细语却是震耳欲聋,凤别云愣在原地,随后脸颊上复了层绯红,他浅褐色的双眸深邃,尽是道不完的情爱,好似千百年前以来他就如此爱她,倘若有一日她消失了,那时李玄贞该怎么办?
李玄贞的拇指摩娑着凤别云柔嫩的脸颊,压在心底的话倾泻而出:“为什么您总是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凤别云张着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嚥下去,她胡乱捡起地上的红盖头在空中挥了两下:“何止悲伤,我这都要踏入婚姻的坟墓了。”
李玄贞不懂:“婚姻的坟墓?”
凤别云:...
凤别云在思考要如何解释,她这话可是一语双关,不管解释得太清楚还是含煳不清,李玄贞都会刨根问底,她耸了耸肩:“结为夫妻便是生同衾、死同穴,这不是步入婚姻坟墓那是什么?”
“小姐这解释可煞风景,切莫让教书先生听见,否则他老人家又会吹鬍子瞪眼跟老爷抱怨您胸无点墨胡乱用辞。”李玄贞失笑:“『生同裘、死同穴』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凤别云拉着李玄贞的手走在青石砖小径:“我又不考科举用不着那些,所以有没有墨水可不是由教书先生判断的,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论赚钱只怕那先生还要找我讨教一二,是吧!”
李玄贞不问去处,任由凤别云牵引,他附和道::那是,只是可惜先生无法理解小姐的聪慧,倘若他愿放下成见,只怕会自愧不如。”
凤别云的双眼笑成月牙状,李玄贞平日寡言,但哄起人来怕是能捧上天,她戳了李玄贞的手臂:“这都要成亲了,怎么总叫我『小姐』?”
“我喜欢叫您小姐,大家都叫『凤儿』、『凤小姐』,唯独『小姐』属于我一人。”他疑惑问道:“还是您喜欢我叫『凤儿』?”
听完李玄贞的解释后她摸了摸微烫的脸颊:“你喜欢就好。”路面结了层薄霜,凤别云差点滑了一跤好在李玄贞及时拉住:“当心。”
李玄贞看了下四周,心底隐隐有不祥的预兆,他问道:“小姐想去哪?”
“我想看看那戏子。”
李玄贞表情凝滞随后又恢復如常,很自然的搂着凤别云肩膀掉头就走:“小姐我们别去看那东西。”
凤别云挣开肩膀上的手,拉着他的臂膀往月临花的小院走去:“一千两黄金不看多可惜。”
凤别云其实并不想去看那疯子,只是想要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修復月临花与李玄贞之间的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