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枝还是哭,哭得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哭了一会儿渐渐消停了,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蒋一行笑了,又帮她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净,有些蹭到他的军装上,他也没皱一下眉头。
他又问:“爬上去干什么?”
“花……”她打开手心,才发现她摘的花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下次不能爬这么高了知道吗?要玩儿就在院子里玩儿,不能到处乱跑,你要一不小心摔着了,你自己也疼,你爸爸妈妈也担心,回去还要挨骂,明白了吗?”
“嗯。”何枝好乖地点头。
他放下她:“回去找爸爸妈妈吧。”
她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放:“叔叔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哦。”
“你要再敢爬这么高我肯定告诉你妈妈。”蒋一行一点她的鼻头,逗她呢。
“叔叔你不要告诉我妈妈我保证以后不爬了!”何枝急得大喊,就怕妈妈知道了。
“好好,我不告诉你妈妈。”看她那样,估计以后也不敢再爬了。蒋一行指了指有两个哨兵站岗的大院门口,问:“你是住在里面的吗?”
何枝点头。
蒋一行叹了口气,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小门里跑出来的。觉得何枝挺面生,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何枝吸吸鼻涕,瓮声瓮气地说:“我叫何枝。”
“何枝?你姓何?”他表情顿时有些严肃起来,“你爸爸是不是叫何伟?妈妈叫沉琳?”
“你怎么知道?”
蒋一行的眼神忽然有些难过,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声音不大却很深沉:“你要知道,你的爸爸,是一名真正的军人,真正的英雄,值得你去学习,也值得我们所有人一辈子怀念。”
“我送你回去吧,你妈妈该找你了。”他拍拍她的肩膀。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也没说妈妈不在家,何枝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对着蒋一行很有礼貌地微鞠了下身:“谢谢叔叔。”
“不谢。”蒋一行笑道,“慢点跑。”
何枝走了,蒋一行回过头,看见东铭有些怕怕地望着他。
他也冷下了脸,一手指向屋顶,严厉地问:“你带她爬的?”
“没有!是她自己爬的!”被人冤枉了,东铭委屈地大声反驳。
“那你爬没爬上去?说实话。”
“爬上去了......”东铭低下头。
“好。”食指点了点东铭,蒋一行拿过自己的外套,转身上了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回到家,吃了饭,何枝和东铭一起复习。
“小枝走,去书房,你上次不是说函数搞不懂,今天刚好有空我给你讲讲。”蒋一行拿上何枝的书包就要出去,想起来什么,指向东铭,“东铭你也别偷懒,你的作业我是要检查的。”
“知道啦叔。”东铭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懒洋洋地转着笔,看向何枝,“我待会儿也可以教她的。”
“你把你自己的事儿做完我就谢天谢天了,还教她,你也不怕误人子弟?”
东铭不服气:“你就想说何枝被我带坏了吧。她本来就坏。”
书房里,蒋一行很有耐心地给何枝讲题,但何枝显然没这个耐心听。
“叔叔,我可不可以歇会儿啊?函数好难的,再听我脑袋都要成浆糊了。”何枝像只软体动物一样趴在桌上。
“不行。把这道题做完再休息。”蒋一行一口拒绝了。
“我就歇一会儿嘛。”
“做完再说。”
没办法,她只好又爬起来,拿着笔,一道题起码看了五分钟,然后又把笔放下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有气无力地嚷道:“叔叔,我真的不会做。”
“我刚才不是给你讲过了吗,你就照着这个公式套进去就行了。”
“如果讲过一遍就会做,那老师讲过的题我都会做了。”
“嘿,你这丫头。”蒋一行好笑地看着她,“你在学校里不是挺努力的吗?你班主任还表扬你学习勤奋积极来着。”
何枝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笔,一手扶着椅子,屁股一挪一挪的,连带着椅子挪向了蒋一行这边,揪着他的袖子撒娇:“这不是在家里吗,怎么能跟学校里比。在家就要休息嘛,不然周末假用来干什么?你说是吧叔叔?我在学校里都好累好累了......”
“这就是你不做家庭作业的理由?”蒋一行挑眉问道。
“嘿嘿......”她心虚地笑着,站起来从后面拥住他的肩,在他身上蹭啊蹭,像只耍赖的猫咪。“叔叔叔叔”的,叫得一声比一声亲热。
到底是不忍心逼她,蒋一行叹了口气:“傻丫头,就你这样还想考a大啊?”
“妈妈要让我考嘛,可是我已经尽力了......”以为他又要训她了,她直接赖在一边的沙发上不起来,“我本来就不是块学习的料,再努力我也赶不上东铭啊,你看他不学都懂......”越说越苦恼,她心烦地在沙发上打滚,头发滚得乱七八糟的。不就像只跟主人撒娇的猫咪吗?
“都这么大人了......”就像滚在自己心上一样,蒋一行被她滚得心软无法,顿时又心疼又无奈。走过去捞起她的腰,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小声在她耳边说:“考不上就算了,考不上大不了不考了,好大学多的是,干吗非得考a大......”
何枝窝在他怀里,高兴得咯咯直笑,抱着他使劲儿蹭。还是叔叔最疼她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东铭还在冥思苦想,这个x的平方加y的平方到底等于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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