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景浑身一抖,好半天才爬了起来,哆嗦着抓住鞭子,而后当着越清规的面,将之封入自己体内。
越清规只觉得头皮上的神经都一跳一跳的,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他神魂俱灭。
怎么都没想到,柳仪景在天剑宗居然过得是这种日子!
同门这么多年,他们师兄弟几人居然毫无察觉,每日朝夕相处,竟然都不知道柳仪景身上有伤!
“滚去密室跪省,没有本座的吩咐,不许起身。”
越清规眼睁睁地看着柳仪景像条狗一样,拖着伤痛的身子爬走了。
心脏闷闷的痛了起来,只觉得整个人宛如置身在红莲业火之中,将他的信念,孺慕,将他的一切焚烧殆尽。
所有的一切终将荡然无存。
越清规痛得跪倒在地,双手掩面,眼泪顺着指缝涌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到底在坚持什么。
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扪心自问,是非曲直,黑白善恶,他到底能不能区分清楚。
什么才是真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彻底结束这一切。
“师兄……”耳边又传来柳仪景怯怯的声音,“师兄,我饿了,你能不能带我下山买点吃的?”
越清规缓缓抬起脸来,入目就是两道身影。
年少的自己,还有年少时的柳仪景。
“不行哦,师尊吩咐的,不准我们随意下山,你若是饿了,就去小厨房里寻着吃的。师兄还要练剑。小师妹,你自己去玩,听话。”
年少时的越清规手里执着长剑,脸上还挂着一层薄汗,正在校场的阴凉处稍作歇息。
正值暑热,还在校场上练剑的弟子并不多。
“师兄,你就陪我下山,好不好?我们偷偷地下山,师尊不会知道的。师兄。”年少时的柳仪景穿着淡青色的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小啾啾,扯着越清规的衣袖,不停地央求道:“好不好嘛,越师兄,带我下山罢。”
越清规已经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记忆里的小师妹大多时间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平日里也不见她练剑,常常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每次一问她的去处,就会有弟子说,小师妹又躲懒去了。
而他们这些当师兄的,平日里注重修行,甚少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喜欢躲懒,不求上进的小师妹。
往往只会敷衍几句,让小师妹自己下去玩。
也许,柳仪景当初那么央求他带自己下山,就是为了能逃出天剑宗,逃出柳宗师的魔爪。
可却没有一个人发觉,也没有一个人搭理。
越清规甚至还想起了很多小时候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