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钰看着眼前明显心不在焉的女人,莫名懊悔。
他很久没有监听对方的通讯,存有数十台显示屏的房间早已锁紧落灰。
帮自己洗澡的男女主人一齐停下动作,兔子不满地摇摇脑袋,泡沫飞溅。
“啊!”纪婉卿猛地回过神,本就是蹲在地上的姿势,一惊差点摔倒。
钟钰忙不迭护着,见她惊完眼神再度空洞,问道:“婉卿姐,在想谁?”他凑近,额头轻轻抵上去。
“什……”
“不是我。”笃定里夹杂着委屈。
男人一声嘟囔让纪婉卿彻底清醒过来。
接到前夫电话,她恍惚了,周立诚见没挂断,絮絮叨叨起来,言语间无不说离了她,这些年过得多苦,自己多么多么喜欢她,大有浪子回头的趋势。
可浪子回头,关她什么事呢?
离婚时连日的奔走曝晒,纪婉卿明白了,感情是不牢靠的东西,什么都维系不了,比起空洞的喜欢,更愿相信忠诚。
这一点上,钟钰的固执木讷给予了她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是你。”纪婉卿笑着亲亲他唇,用力揉揉兔子的尖耳朵。
钟钰很容易被安抚,便没追问下去,婉卿姐说想的是他,唔,真好。Уùsんùωù.ňāме(yushuwu.name)
给兔子洗完澡,一阵吹毛,香得空气里都是牛奶味道,一家叁口都是奶味沐浴露。
趁有空,纪婉卿索性开始大扫除,正好消磨脑海里没由头的。惴惴不安。
她在仓库里翻找出一本相册,是大学军训晚会拍的,自己简直黑成球了,笑得还傻气。
纪婉卿要藏起来,钟钰眼疾手快发现,伸手挡住,一张一张仔细翻阅。
“哎呀,不好看,不准看。”纪婉卿不好意思。
“好看。”钟钰道,“什么时候都好看。”
他音色冷淡,金属一般,再油腔滑调的话经口说出,仿佛都成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