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的院子里,武叡的书房旁边都有一房间,作为武叡娱乐用的房间。
而他现在正在取乐,只是他取乐的方式,没有什么笑声。
外面一个僕人走进来,将消息报给门口的伴读,伴读听完后皱眉,但是还是敲门打扰。
「大公子。」伴读恭敬的站在门口,他隐约可以从武叡背后的桌子看到血,朱红的液体从桌上流泻下来,武叡的身上则有着点点血跡。
他的脸上还有着兴奋后的馀韵,像是贪玩的孩子被打断的不悦。
「什么事情?」武叡不高兴的问。
「夫人替您收了拜帖,要受邀去康公府。」伴读恭敬的说。
武叡皱起眉「莫约又是替我的婚事相看,娘也不嫌累!知道了,半个时辰后我过去。」
伴读低下头「公子,夫人请你收拾好马上过去。」
武叡这才板起脸,少年俊美的脸却有着一股阴沉,他冷静下来「我说知道了。」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伴读旁边的小廝紧张的看着紧闭的门「那个书墨哥,我们要不要再催一催公子?」
名叫书墨的伴读却一脸沉默冷静「不需要,公子会过去的。」
「可夫人也太心急了,我们公子年华正好,宴会在晚上有什么好催的。」小廝嘀咕着。
「闭嘴!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晚上的宴会自然要好好面对,那是閭丘家的面子!」书墨低斥一声。
没过一会,门又开了,武叡已经换好了一身衣服,打理乾净的走出来。
书墨跟着武叡离开,留下小廝苦着脸进去收拾。
服侍大公子是个肥缺,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他走进房间,才几步就踩到了滑腻的东西,他抬脚一看,是一隻死猫,被开肠破肚的放在地上,地上的血液已经快到门口了。
那些血不是一隻动物的而已,而是好几隻动物匯聚成的,他皱着眉把那些尸体通通收拾好,装进一个麻袋中。
他拼命控制自己,不要把这样的景象想成地狱,他知道的大公子,是非常好的人,比起动輒打骂别户人家,閭丘府已经是个肥缺,大公子什么都好,只是有点奇怪的癖好…
应该没关係吧?
他把尸体一一装进麻袋,直到整理到桌面。
桌上有隻猫,被绑住口鼻,但牠的下身的肢体却被砍断,生生少了一截,血红的皮毛中,还有隐约的白骨,缺了双腿的模样看起来十分诡异,但猫还活着并痛苦不堪的扭动,口鼻冒出血沫,小廝终于受不了的衝到门口吐了出来。
「呕!」
幸好附近没有人会过来,他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回到桌子前面,猫躺在上面似乎快死了,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愤怒,微开的嘴出气多入气少。
小廝痛苦的拿起旁边的刀,抖着唇说:「对…对不起…」他强迫自己心狠起来,拿刀快速的斩断猫的头。
然后胡乱把尸体收进袋子,又把血跡清理过,等整个房间弄乾净了,他赶紧把麻袋从小门送出去,会有人将那些死掉的动物送到附近掩埋。
他到公子身边服侍一年了,现在即使手洗乾净,他还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着血腥味,之前他还傻傻的,想说能抢到公子身边服侍的肥缺,却没想到必须要处理这样的事情。
他手脚发冷的回去,看着大公子正在跟夫人挑选衣服,只是在看向自己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并且无声的问他。
猫、还、活、着、吗?
小廝颤抖的点头,看着大公子满意的笑出来,他感觉心里梗着冰,害怕让他腿有些软,他藉口拿东西躲到门外。
走到门外,少了武叡的视线,阳光的暖热让他觉得好了一点,看着周围小廝对他的恭敬,他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反正那些只是动物不是吗?
武叡笑出的声音引起了吕氏的注意「笑什么呢?」她爱怜的看着自己儿子,这么一个优秀的孩而是她辛苦养育的,想到这吕氏就觉得得意。
直到看到武叡的额角,有着一点红褐,那是乾掉的血跡,她不以为意的拿手帕,替他擦拭「真是的,这么贪玩。」她让婢女把染着血色的帕子拿去洗。
武叡微笑的看着自己娘亲的动作,在替自己擦拭后那手帕上的朱色,让他笑的得意,他故意的提起「娘,今天夫子又称讚了儿子呢!」
吕夫人点头「那很好,可是不可松懈的,尤其少跟那些狐朋狗友的出去。」她亲密的靠在自己儿子的颊边。
母子相依的模样应该是温馨的,婢女捧着手帕,却有些颤抖,那上面是朱红的血渍,手帕放到铜盆里,血也沁了出来,朱红的水染了手,有些可怕。
婢女抬眼看着那对母子,直到吕夫人的视线扫过来,她赶紧低下头把事情办好。
武叡也接受的任由吕夫人靠在他身上,他低声的要求「那下次让余老头再弄条狗给儿子吧?」他眼神黑暗的看着眼前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