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醒来时,苏卿澜已经被苏家的人抬了回去,混乱的战场上,祁书欢只找到了那枚被碾在尘土灰烬中的墨玉。
随后不久,苏氏便全军缟素,祁书欢以为苏卿澜死于自己手中,心神激dàng之下也无暇细想,后来战事僵持,双方都久攻不下,他便趁机掩人耳目,将地宫改造过后,没日没夜地施法招魂。
至于结果如何,便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苏卿澜重伤之后昏迷了整整百年才重新苏醒,但他苏醒之后,接到的却是祁书欢入魔,廖洲崩塌陷落的消息。”殷承宇继续着方才的话语,缓缓地道。
祁书欢一直因为苏卿澜的事情备受煎熬,以为爱人是被自己亲手所杀,时间愈久,心魔愈重,即便此时得知苏卿澜并非是死在他手中,却也早就于事无补。
“那又如何?卿澜终究还是因我而死,甚至连生前佩剑,都落到了旁人手中。”祁书欢周身的灵力bàodong和缓了下来,但整个人却冷漠得如冰霜一般。
若真要说起来,他们其实谁都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却偏偏就此错过,几番生离死别,最后一抔黄土下去,一道浅浅的阵法相隔,yin阳两诀,永不复见。
殷承宇甚至隐隐有些庆幸,祁书欢比他上辈子无辜的多,却已经在此被折磨了近千年的时光,而殷承宇,却有幸得遇天道眷顾,还能重来一次,能与林修然两情相悦,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若是在之前,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前辈招魂数万次,始终未见苏卿澜的魂魄有任何回应,想来前辈是以为苏卿澜心中记恨,不愿相见?”殷承宇缓缓地道,“可当时苏卿澜根本就没有死,不过是重伤昏迷而已,他苏醒之后强撑病体来了已成废墟的廖洲,几番搜寻,却只找到了当初他赠与前辈的定情信物。”
殷承宇温柔地替林修然擦掉了唇角的血迹,揽住他靠在了自己怀中,低头看着他:“前辈或许不知,苏前辈本就重伤未愈,又久寻不至前辈的线索,哀戚之下在鸣鹤山后山洞xué中——便是之前前辈与苏前辈夤夜私会的地方——设了一处衣冠冢,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