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学良不在,她不想冒然回去爷爷奶奶家,惹他们担心,她无处可去,就回了自己以前的家,钥匙在曾学良那里,她进不去,就跟楼道里坐着,看着感应灯忽明忽暗。
就这么枯坐一夜,又回了大院儿。
自己的房间,他收拾过了,买的衣服也拿走了,不曾给自己留下钱,闻英感谢他给她留的这最后的一点尊严。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冰点,现如今更是连话都不说了。
周末她去爷爷奶奶家,说想在家里吃,奶奶就让黎援朝张罗了一桌子菜,忙活了一整天,等做好了,闻英早出门去了,说有同学叫她就不跟家吃了,
爷爷头一回发了脾气,说她不像话,人援朝跟家忙活了一天说不吃就不吃了。
黎援朝什么都没说,按照奶奶的吩咐将闻英爱吃的菜又一一原封不动得端回厨房。
那天很晚,闻英才回了首长楼。
爷爷奶奶歇息了,黎援朝则独自在灯下看书等她,
她径自去了厨房,跟餐桌前坐了,“我饿了,”
黎援朝去了厨房将饭菜一一热好端给她,她就安静的吃,仿佛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一样,
“选拔单下来了,”
她淡淡的说。
“你可以走了。”
擦过嘴,放下筷子,闻英随即起身,她的手被他牵住。
“放手。”
“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难得顺从地跟着他去了,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对待他又回到了曾经对待路人模样,
这不是他喜闻乐见的吗?
两人就这么坐在高台上,远处是城市的灯火通明,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
“甘愿一直当菟丝花?”
她第一次看他抽烟,点燃的烟丝跟黑暗中时隐时现,
“和你有关系吗?”
“你和我吵个架,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以后也这样吗,不靠老首长,不靠曾团,你拿什么戳在这社会上?靠你父母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