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俩男人一点儿戏谑的意思都没有,很正经地在讨论,那就更诡异了好吗!
“怎么还没醒?”裴洲走上前去看,“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早该醒了啊。”
沈西园不声不响地睁开眼睛。
“哎哟!”
裴洲吓了一跳,随即就又笑开了,“这不是醒了么。嗨,你叫园宝?这名字好听,元宝,多聚财啊!”
是哦,园宝,元宝,听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
傅准的眼神顿时像刀子一样甩过来。
裴洲还故意在死亡边缘试探:“小园宝,你这是第一次来例假?”
沈西园红了脸。
裴洲忍笑:“别害羞,你都已经成人了,到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年纪呢,害羞什么。这是女孩子成长的一个必经过程,只是,你这来的有点晚啊,一般女孩子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该来了。”
沈西园别过脸去,“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第一次来。”
裴洲笑起来,“无妨,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咳,一般来说,女孩子来例假之后各方面性征才会开始发育,所以你这……以后还有发展事业的机会。说不定现在营养充足,会发展得更好呢。”
沈西园一脸茫然,什么发展事业的机会?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傅准冷冷地说。
裴洲眨眼,“我这是在帮你关心一下你该关心的问题。”
傅准沉吟几秒:“我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这意思是,大小不重要,是他的就好。
这人已经骚得没边儿了,裴洲都没眼看,当着女孩子的面说这些到底不好,尤其是小园宝这样子,明显还不太开窍。
裴洲赶紧转移话题:“从西医上看,她的身体情况没问题,各方面检查指标都正常。不过妇科上的,可以去看看中医,听听中医怎么说。第一次来比较痛也算正常,但如果以后每次来都这么痛的话,就最好去吃点中药调理一下。”
沈西园连连点头。
当女孩子真难啊,以往她在圣山上,身体本来就不大好,也一直没来例假,她都没在意,现在……
“咳,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裴洲笑眯眯地说,“小园宝啊,其实老男人也有老男人的好处,成熟强大会疼人,但是吧,体力上,老男人就不如小狼狗了,你可要慎重。”
沈西园:“……”
在傅准发飙之前,裴洲已经赶紧滚蛋了。
病房里只剩下沈西园和傅准,两人大眼瞪小眼。
“还疼吗?”他问。
沈西园本就脸红,这会儿更红,但谁要跟他讨论疼不疼的问题啊。
她质问傅准:“你跟裴洲说什么啦。”
“说你是我女朋友。”
“……在骆禅面前说是不想丢脸,那裴洲呢?”
“也一样不想丢脸。我比裴洲还大一岁,他都结婚了。”
“……”
沈西园无语中。
肚子疼,她有些心烦意乱。
“你昨天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儿?”沈西园问,“你早知道我跟沈家的关系吧。”
傅准沉默了一下,“对不起。”
“什么?”
“你第一天来半山别墅,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傅准说。
沈西园哦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调查我很正常。”
傅准:“昨天有些乱,我原本没想着你说有事是要回沈家,后来知道了,我立刻赶过去,还是晚了,你已经单枪匹马打赢了这场战争。”
“噗嗤。”
沈西园被逗笑了,“这算什么战争。”
“当然算。”傅准说,“你很聪明,又很勇敢,很棒。”
沈西园微微叹气,“我的勇敢是基于我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实力,否则……”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傅准颔首,“不过,有些大材小用了。”
“嗯?”
“你不是圣天师么?最厉害的天师。对付他们那些人,着实没有必要动用你的能力,杀鸡焉用牛刀。以后这样的小事交给我,你么,作为终极武器,轻易不要出动,浪费。”傅准一本正经地说。
沈西园笑得不行,“没看出来你这么崇拜我啊。”
“嗯。”他承认了!
沈西园反倒是没话说,“其实我也不是万能的,比如你,我要是想对付你伤害你,就很难,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还不一定能成功。”
“那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没有啊,我就是举个例子。”沈西园撇嘴,“我欺负不了你啊。”
傅准在她身边坐下,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想怎么欺负我?”
“……”
“我绝不还手。”
“……”
心脏狂跳。
沈西园抵抗不住,一咕噜钻进被窝,把被子蒙在头上,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有些瓮声瓮气:“我要睡觉啦!”
傅准轻笑一声,也没拆穿她,低声说:“我看会儿邮件,等你睡够了我们再回家。”
沈西园:“……”
警局。
把人带回来送进审讯室的小高,无比崩溃地去找池漾。
“池队,你说我是不是得拜拜佛啊。”
小高猛灌了一大杯水,“我去传唤金慧,去的时候一切正常,回来的时候,我草了,车子刚从沈家别墅区出来,就爆胎。车上人都下来,我们更换备胎,旁边不知道哪儿来一群野狗,扑上来就咬。总不能让嫌疑人被野狗咬伤吧,那她律师还不得趁机把人保释,咱再谈话就难了,我就上去跟野狗斗,可他妈的野狗只逮着金慧一个人咬,我们拉都拉不住啊,手头一没配枪,二没别的东西,我他妈差点儿就狗咬狗了!”
池漾:“那你咬了?”
“池队!!”小高一脸悲愤,“把金慧塞车里,野狗还围着转!说来也怪,野狗就盯着金慧,也不咬我们。”
池漾眯了眯眼睛,想到自己调查到的社会关系,勾了勾唇,“安排给金慧做笔录吧。”
周一。
学校公布月考成绩。
其他班的同学都围到宣传栏那边去看成绩排名,8班岿然不动。
当然了,8班也有人去看成绩,比如班长杭辛宇和学习委员叶轻羽,这两人的真实成绩肯定不应该是8班。
“哎,这个月的零花钱又要被克扣了。”奚睿的同桌,小胖子潘奕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到底为什么总要考试呢?折磨我们以获取变态的优越感?”
韩越还没来上课,奚睿丢下小胖子,跑到后面跟沈西园同桌。
他也不关心成绩。
他小声跟沈西园说:“小园园,你真是沈厚崇的女儿啊。”
沈西园点头。
“卧槽,听说你周六那天很帅啊,怎么不吱一声,我也去给你摇旗呐喊助助威啊。”奚睿说。
沈西园白了他一眼。
奚睿无比感慨:“我想说,你爸脑子绝对有坑,放着你这么牛逼哄哄的小园园不要,整什么幺蛾子。”
“哎对了小园园,原来金慧竟然是金康的姑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西园的笔尖顿了顿,“这倒没有。金慧从来不提她的家人,甚至,我以为她是孤儿。”
奚睿啧啧一声,“那可真厉害了。她嫁入豪门之后,连妈都不公开了?这操作也真是让人服气。不过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金康奶奶那样的恶毒老巫婆,难怪能养出金慧这种闺女。听说当初还是你外公资助金慧,让她上大学的,可真是白眼狼啊。”
沈西园转头看他,“你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成绩。”
奚睿掐着兰花指:“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园园,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跟傅小舅,真的……”
沈西园:“假的。”
奚睿顿时松一口气,“我想也是!不过傅小舅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啊。可你俩这差得也太大了吧,傅小舅当然很优秀,可是你俩……嗷嗷嗷,反正我是想象不出来你俩在一起的样子,接受无能!”
沈西园懒得理他。
这时,班上又哄闹起来,原来是杭辛宇和叶轻羽看成绩回来了。
有同学打趣:“班长,你是不是快要离我们而去了啊。”
杭辛宇笑骂:“滚,说得跟老子要入土为安一样。”
坐在教室门口的宋明亮立刻嘿嘿一笑,“你可是学霸,为爱来了咱们班,终究是要飞走的,咱们都有心理准备,话说,晚上去打台球?”
杭辛宇刚想回答,看了眼身边眼睛红红的叶轻羽,他叹了口气:“下次吧。”
杭辛宇拉着叶轻羽坐下,低声说:“没关系的,这次题目比较难,你考的很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叶轻羽并没有被安慰到,她趴在桌子上,半天不吭声,杭辛宇也只能叹气,拿起辅导书,开始认真看,把他认为好的题目都给打钩,这样叶轻羽就不用浪费时间过滤掉那些一般的题目,只看他打钩这些就好,学习效率也能提高不少。
还没上课。
8班同学忽然发现,教室外面逛来逛去的人有点儿多啊,三五成群的从8班门口经过,一个个鬼鬼祟祟地往8班看。
什么情况这是?
以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高一的时候,放假,丰德的学生跟隔壁职高的学生,抢校外一处公公篮球场,闹了矛盾。
职高的人挑衅,说丰德一群书呆子打什么篮球,双方矛盾升级,最后变成两校约战,比篮球。双方甚至还在校论坛上发战书,赌注都下了,谁输了,就拿油笔在脸上写“我是垃圾”,到对方校门口鞠躬道歉!高喊“我是垃圾”三百遍!
原本不关韩越的事儿,但韩越还是出手了,带着丰德的同学,把职高打了个落花流水。职高的也挺有骨气,真的履行赌约,周一一大早,所有人都回校上课的时候,职高的人站在丰德校门口,一个个脸上顶着“我是垃圾”四个字,并且鞠躬高喊口号!
煞是轰动!
当时这事儿在贴吧上闹得还挺大。
带来的影响就是,韩越一战成名。
8班同学都记得,当时全校同学,高年级的,尤其是那些学姐们,总是“不经意”地经过高一8班的门口,四处打探。一波接着一波,热闹非凡!
如今,又出现此等盛况?
可韩哥也不在班上啊!
怎么回事?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哎兄弟,你们瞅啥呢?这都第几波了,转悠得我眼晕。”坐在门口的宋明亮忍不住问。
“看学神。”
宋明亮立刻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你们说啥来着,我没听清?你们来我们班看啥?”
“学神啊!”那位同学眼珠子乱转,“咋地,你还不知道呢,这次月考年级第一,是你们8班的,校论坛上的帖子都盖几百层了好吗!”
宋明亮满脸惊悚:“卧槽,你说啥?月考年级第一是我们班的?兄弟你没睡醒吧?我们是8班哎,8班!”
“没错啊,就是8班的。”
宋明亮有些晕,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老杭?
不应该啊,老杭是学霸不假,但好像也没考第一的实力,一班那个曾经被韩哥收拾过的傻逼邢志凡,常年稳居第一来着,老杭的实力就是年纪前二十。
还能是谁?
宋明亮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脸色一变。
该不会是班上哪位兄弟,作弊翻车了?
抄出来个年级第一?
那也不对啊,8班的都在后排考场,特么的抄别人的,说不定分儿更低呢!
那到底怎么回事?
宋明亮忽然跑到最后一排,凑在奚睿跟前说:“睿哥,你真干了?”
奚睿一脸莫名其妙,“干啥?”
宋明亮急得不行,压低声音说:“他们说这次月考年级第一在咱们8班!”
“噗!”
奚睿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宋明亮,“你脑残啊,年级第一?咱们班?做梦呢!”
宋明亮说,“我原本不信来着,可是……睿哥,你早前不说,要……要偷卷子么……”
“我……草!”
奚睿拍了宋明亮一巴掌,“偷你妈啊!老子是那种人吗?开玩笑你听不懂啊!”
宋明亮没吭声,捂着脑袋,小眼神儿很幽怨。
“草,少他妈用这种眼神儿看我,老子不偷卷子!”奚睿气死了,但他很快皱眉,“难道是别人偷了?快查查,考年纪第一的到底是哪个傻逼!作弊还这么高调,脑壳有坑?”